第12章 坏事做多了要请神佛保佑(1)
春花秋月楼的掌柜欲哭无泪。
庞家的国舅写出了一手漂亮的好字。
“掌柜，你说本少爷够不够义气？”
“国舅，您就饶了小的吧。”
庞何凶恶地瞪他一眼：“说得我好像是欺压你的恶霸似的。你说，前阵子本少爷要进你这酒楼，结果你派人出来张贴什么？”
“东主有丧。”掌柜心已死，泪已干。
“东主有丧才几天，你就开张大吉了，本少爷今天不嫌弃你，特地进来用餐，还顺道帮你重写一次，你不感激反而还哭？菁菁，咱们这位子好，就从窗口铺下去吧。”
菁菁应了声是，小心地将庞何的墨宝从二楼窗口直铺而下。
一时之间街上的路人纷纷抬头，一看见那有二层楼高的绢布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字，特别是最后一个字异样的刺眼时，行人连忙走避。
庞何打开折扇，笑弯眼：“瞧，这不是清楚得很吗？那天你贴的东主有丧，字丑得难以见人，本少爷一直耿耿于怀，如今能了这心愿，胃口大开啊！去去去，快把好酒好菜拿出来。”
掌柜含泪认了。谁让他们那天一看见暴走中的庞何就立即关门呢。
“少爷真是心地善良，知道店家的字丑, 还特地替他们写。”菁菁在旁恭维着。
庞何正喝着温茶呢, 差点喷出来。这笨菁菁，到底是从哪里捡回她绝对不想去回忆的事来的！
“赵爷，一楼也不错啊，何必上二楼呢？”店小二在楼下招呼着。
庞何微微讶异。酒楼被她这么一闹, 二楼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哪里有人敢直上二楼来？
阶梯传来脚步声，没多久, 一名很眼熟的男子走了上来。
“是赵太傅的独生子, 上次少爷才跟他抢了没有用的娃娃回家，还浪费庞府食粮。”菁菁提醒道, 同时后脑勺挨了一掌。
赵子明一上来就往这儿看来。他面露惊喜之色, 结巴道：“庞何，好久不见……我在外头看见东主有丧这四字，就知道是你。”说完, 他还主动撩袍摆坐在她的对面。
真是有勇气啊！庞何欺压人有时看心情有时看对方的资质，赵子明很无趣，所以她没兴趣，遂随口道：“本少爷也没想到冬瓜兄对我的字迹知之甚详啊！”
赵子明露出得意的笑：“因为你与恭亲王的字有九成相像，恭亲王不会在京师胡闹，但庞弟你就……”
她微微眯眼：“庞弟？”哗啦啦，她想吐啊！
赵子明咳了一声, 掩饰颊面的红晕，拿出扇面，试着展现出潇洒的一面。
要比潇洒？比得过她庞何吗？她猛扬扇子，扇到站在她身旁的菁菁的头发都狂飞了起来。
“那个……听说你在庞太妃那儿被一个人偶吓到晕倒了，是吧？”
敢情是来嘲笑她的？庞何心里很不爽, 开始计划如何恶整这个矮冬瓜了。
“我爹说……最近宫里有些秽气的事，那些娇弱的宫女不便去巡, 太后有旨，请身怀武艺的庞弟扮女装……”
庞何皱起眉, 以扇柄轻轻敲打掌心：“是哪个宫女如此嘴大传出去的？”
“不不不，跟宫里的宫女无关, 是我爹说的。他不小心从皇上那儿听来的。”
原来大嘴的是小皇上。
“难道冬瓜兄是来嘲笑我的？”快嘲笑快嘲笑，只要敢嘲笑，她就整得他哭爹喊娘！
“不, 我不是来嘲笑你的。我是想, 想……庞弟要是扮女装，那真是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出的绝色……你、你怎么了？”
“我想吐！冬瓜兄, 你是不是想找我单挑？尽管说！我乐于接受！”她师承长孙励，除了轻功学不好、点穴功还没开始学，其他都学到了师父的七成，绝对可以打赢赵子明。
赵子明闻言，有点发怒：“庞弟，你就这点不好，要是脾气乖顺点，就十足像个女人……”见庞何瞪着他，他连忙扯出正题，“不不，我是说，到时可不可以将你扮女装的模样绘下一幅，送给我？”
“……”庞何以为自己听错了，掏掏耳朵，“什么？”
“你身子颇高，扮起女装，总是、总是高得不像女人，令人有所遗憾，只怕在画中……才是真正名副其实的天仙妖精……”
庞何嘴一抽，凤眼一眯。她很高吗？高得不像女人？
她每年都跟师父比高，她明明看见她越高师父嘴角的笑容就越深！她以为她越高就表示身体越健康，所以师父在笑。现在仔细想想，莫非师父在笑她不男不女？
可恶！师父一定在苦笑！
她内心火大，撇嘴笑道：“好啊！”见赵子明面露惊喜之色，她补充，“冬瓜兄个头比我矮，这女装模样肯定比我适合，如果冬瓜兄也赠我一幅你男扮女装的图，我就考虑考虑。”然后派人去打听画师何时进赵府, 她就呼朋引伴去看女装的赵子明。哈哈哈！
赵子明一愣，结巴：“我是男人……”
庞何当作没听见，径自看着窗外街上的行人。
赵子明一咬牙，道：“好！咱们来击掌立誓吧！”
庞何的凤眸眨眨调转回来，她一向输人不输阵，看看赵子明那举在半空中的手掌，轻碰了一下他的掌心，随即收回。
说起来，师父的手掌还是比她大，又结实又有茧，十五岁以前她沮丧，十五岁以后觉得有点差距也好，以免师父以后抱她施展轻功会以为在扛一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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