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传出的声音很绝望：“做过做过，去年就做过！什么做什么？！尽调啊，我爸不是在问经营状况吗？这公司本来就是我的项目。你的思想怎么能这么龌龊张琳女士？我……你们能不能一个一个地讲？！我根本听不……不是你不要和我提相亲可以吗张琳女士？男人只能拖慢我追求梦想的脚步，我现在只想暴富。”
“唉……”王阿姨不住地叹气，“魔怔了。”
“好的，可以的。”她的语气忽然乖巧了，“你来开条件。不行，聂叔叔的儿子太蠢了。就四月份吃饭的时候，我让他现场解一道图论题，他解不出来。不是，相亲在我这里是两个阶段，笔试加电话面试。笔试阶段，我会随机出一套……你别打断我，我会随机出一套限时四小时的高等数学……”
王阿姨又往门上靠了靠，现在相亲还时兴做高数题了吗？自己可得替儿子打听打听。
姑娘的音调提高了些：“为什么啊？不愿意为我花四个小时做题的男人，你还指望他为我付出一辈子？等等、打住，为什么离谱？怎么就离谱了……我当然解不出来了，我解不出来，才需要他能解出来啊，不然我找他干嘛？拖慢我暴富的脚步？”
安静了一秒，她又正儿八经地和对方解释：“有啊，当然有例外。高考数学145分以上，可以免去笔试环节。你不要和我说SAT，SAT那个叫算术，不叫数学。SAT数学不考满分的都没法做朋友！”
周诗亦此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追她那会儿，她总是问一些古古怪怪的问题。
“周诗亦，你参加高考了吗？你高考数学几分？”
“周诗亦，你说你本科学的是数学，为什么研究生要去学计算机？是数学太难了吗？”
“周诗亦，廖为的数学比你好对么？所以他是CTO，你是CEO对吗？那你会不会自卑？”
……
隔着房门，他只听李洛冷哼一声，“过日子的确不需要数学，但是一个人连数学都学不好，你怎么放心我和他过日子？万一哪天，我一不小心揭露了他数学比我差的事实，他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这不是害人吗？”
王阿姨悄悄地瞥了眼周诗亦，他抱着手靠在门口，神情竟带着几分喜不自胜，看来他很擅长做高数题。
“不瞒你说张琳女士，工作之外，我能记住名字的适龄男性里，就属黎越数学最菜，黎越高考数学还138呢。好了，你们到底借不借？”李洛终于被急得跳脚，“不借算了！”只听里面“噗通”一声，估计是她直接坐地上去了。
“嘿哟！”王阿姨笑眯眯地一拍大腿，“我家那个傻儿子，什么都不行，就是数学好！嗨呀，这姑娘样貌也标致、品味又……”
一阵阴风刮过。王阿姨转过头看了眼站在自己右侧的男人，他正阴森森地盯着自己。王阿姨赶紧闭嘴，但心中不屑：这败家娘们儿还欠一屁股债呢，谁要谁讨了去。
周诗亦叩门进去，见李洛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不禁笑了，在她身旁坐下。
李·下不来台·洛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说：“刚刚我郑重考虑了一下……”
“嗯。”周诗亦收了笑，一脸严肃地听讲。
“就是股权转让这个事情吧，也有它不好的地方……”
“哦。”周诗亦故作不解地问：“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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