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对对,姐……那个夏侯公子啊,多亏了他帮我说话,要不然,我就来不了见姐姐了。”
顾惜时一得了机会就给夏侯楚一说话,他心中已认定,夏侯楚一才是他的姐夫。
“他也进宫来了?”
“来了,本来我想与他一同来看看姐姐的,但是皇上临时将他叫走了,现在正在乾清殿同皇上不知道聊什么。”说着将一颗花生米高高抛起,再用嘴接住,得意洋洋地嚼了起来。
顾惜君又见顾惜时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顿时有些生气。
“惜时,你总是这吊儿郎当的样子,何时才能稳重些?”
“我又怎么了?我都是武举榜眼了,长大了,姐姐以后便不用操心我了。”
顾惜时仍是以为顾惜君在与自己开玩笑,谁知却换来了顾惜君更严厉的呵斥。
“惜时,在姐姐眼里你还太小,不需要太过早就去参和国家大事,但是这是皇城,不比在边关可以随心所欲,但这里也堪比战场,杀人于无形,明里暗里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看,凡事你都要多留个心眼,不让有心之人抓了把柄去。”
现在她又身在宫中,许多地方都鞭长莫及,若是有人要害惜时,她只怕什么都做不了。
“姐,你说的我都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不用为我操心。”
顾惜时知晓顾惜君是在关心他,便也放低了姿态,虚心受教。
“那你可有调查过此次事情的来龙去脉?”顾惜君这才说到正题上。
“啊?事情不是很清楚了吗?郑越错手伤了聂风而已,没多大的事儿。”
顾惜君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郑越虽说有些鲁莽,却也不至于没了分寸,你可有问过他们为何起的争执?为何动的手?是否意气用事?又是否受人挑嗦?目的为何?”
顾惜君一连串问题听得顾惜时几乎头晕脑胀,他歪着头问,“有这么复杂吗?会不会是姐姐您想到了。”
“适才才与你说过,凡事多留个心眼,防人之心不可无。”
顾惜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顾惜君继续给他说明白,
“郑越是你的部下,他出了事你定然也脱不了关系,郑越想必也很清楚这一点,且他的妹妹郑灵刚刚进宫,尚未在后宫站稳脚跟,他行事该处处谨慎才是,而聂风夺了武举状元又得皇上赏识,风头正盛,郑越又如何会去招惹这样一个当红的人物呢?”
顾惜君说到关键的点就不往下说了,不愤不起,不悱不发,得让顾惜时自己思考才行。
惜时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抬起头看着顾惜君,恍然大悟的样子。
“姐姐的意思是,其实郑越是受人挑嗦才错手刺伤了聂风,而且这件事暗中的那个人目的在我?有人要陷害我?”
说出这个猜想已使得顾惜时阵阵余悸,想来确实有这样的可能,一切也是顺理成章的。
顾惜君点点头,她其实非常不愿意顾惜时明白这些官场的苟且之事,她宁愿他永远都是这般没心没肺,悠然自在做他的小将军,但他却连被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此次有夏侯相帮,那下次自己不在他身边又有谁可以帮到他呢?
“这也只是猜想,你回去查探一番才能知道真相,至于结果是否如此都不重要,若不是最后
好,若是如此,你以后便提防着些。”
但是顾惜君认为,事情便是这般八九不离十了。惜时小小年纪便受以重用,挡着谁的路也不奇怪。
“究竟是谁想出如此狠毒的计谋,亏得郑越下手不重,聂风受伤也不重,若此次那人的诡计得逞,岂不是一石三鸟?同时除去了聂风,郑越,还有我,想想都心有余悸。”
顾惜君端起青花瓷茶杯,轻轻吹起热气,眼中自有自己的思量,问道,“你可有什么线索?”
“这个,没有,我时常在军营,要么就是去安王府练武,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如此歹毒。我顾惜时绝对不允许别人对干爹军营的人动歪心思。”
顾惜君幽幽说了一句,“你又怎知是别人?”她总对聂风这个人很在意。
“姐姐什么意思?不是别人难道还会是自己人不成?姐姐心中是否已经有了人选?”
顾惜君顿时有些气节,他这个弟弟有时候知道太过天真来些,“说你笨怎么真的就不动脑了呢,我给你的权谋策论你可有看?想知道真相就自己去查。”
“又说我,干爹都不说我,你却老是说我。姐姐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再来操心我吧。”
“你竟然还管起我的事情了!我有什么事要你操心来着?”
“有,姐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宫?”
听到这一句话,顾惜君顿时没了底气。
“这事又不是你姐姐我能决定的。”
顾惜时有些得意顾惜君那泄了气的模样,决定再添把柴火,叹息道,“只是可怜了夏侯世子自从姐姐你进宫以来没有一天是好心情的,看得出来姐姐在这宫中也过得不快活,两情相悦的金童玉女不能相守,惨比阴阳相隔……”
“你闭嘴,这话也是能乱说的?隔墙有耳,以后不许乱说话。”顾惜君怒斥出声,说他不懂事还真是没错。他这样的性子如何在这尔虞我诈的官场生存啊?
顾惜时自知说错了话,但还是不甘心,他明明说的是真话。
“本来就是嘛,姐姐本就不愿进宫,为什么不能放了你出去呢?可别怪做弟弟的不提醒你,要是进宫的秀女在宫中住满三个月,可就要侍寝了,到时候姐姐一辈子都别想再出宫了……”
“好了,别说了。”
她又如何不知宫中的规矩,进宫一个月,她没有一天不想着出宫去,只是皇上不放她出宫去,她也无法。
“姐姐知道就好,时辰也快到了,我差不多该出宫去了,姐姐在宫中可得一切小心。”
“我倒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
顾惜君眼中满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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