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她的日记本上说男友威迩已经失踪两个星期。在她遇害前失踪的。”霍燃说着看向殷螭, “也就是说警方断定威迩犯案逃逸并不成立。”
殷螭沉吟片刻：“他为何会不告而别？于琨遇害, 又当真与他无关？”
霍燃不敢下定论，合上于琨的日记：“先不管她男友是怎么回事。还是先找到她的三魂七魄。她生前最重视的是癌症药物的研究。如果我没猜错, 她的三魂七魄也许就在学校。”
欧洲医学院。校园小路两旁有红色的树叶飘落。三三两两的年轻人夹着书本笑容轻松地来来去去。远处铃声响起，学生们加快了脚步。
殷螭站在窗户旁边, 从十多层楼上向下看去, 看着下面像是蚂蚁大小的学生。他身边是坐在沙发上的霍燃。
“是的, 琨是个非常优秀的学生。她的论文初稿已经完成, 我对她的离开倍感遗憾。”于琨的导师坐在办公桌后, 哀痛地望着对面沙发上的霍燃，“但可惜我真的没有发觉不对的地方，不过……”
“不过什么？”霍燃走进这个校园后, 是凡认识于琨的都是惋惜和夸奖。现在只有眼前似乎另外知道些什么。
她望着导师，眼中仿佛亮起两簇摇曳诡秘的火焰：“如果知道什么情况，请不要迟疑的告诉我。”
导师双手交错对碰, 良久开口：“我们实验室最近经费不是很……琨说能给予资助。
你们知道琨是个家境贫困需要勤工俭学的孩子, 说出这种话来，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停顿片刻：“我也没有警方。这种话说出去会对她产生不利。”
“也就是说临死前她似乎有了份丰厚的资金。”霍燃明白导师的顾虑, 想了会儿, “我们可以去你们的实验室看看吗？”
这种有个各种实验材料和数据的地方。要是平时的导师肯定不会同意, 但今天他却带着霍燃两个初次见面的人，进入了实验室。
在进入实验室瞬间, 导师就惊恐地瞪大双眼：“不……怎么回事？那些仪器在自己动！”
霍燃按住转身要跑的导师：“是于琨。”
在霍燃眼中, 实验室中并不是空无一人。
身着白色实验服的于琨, 穿梭在实验室中，像是生前一样做实验，记录数据。
导师颤抖着站不稳：“这里有她的幽灵？”
殷螭看着他要瘫倒地挂在霍燃胳膊上，忍不住伸手取代霍燃，提住导师的后脖颈衣服。
霍燃顺势松手，食指放到嘴边作出“嘘”姿势：“别出声，小心吵到她。”
导师挂在殷螭胳膊上，定定神站好：“琨是好孩子，不会伤害我们。你们冷静不要怕。”
霍燃和殷螭同时间看向浑身颤抖的导师。
殷螭松开提着导师的手，眼看着人跟面条一样地往地上瘫软。他只好再次题住。
霍燃默默地同时移开视线，继续去看于琨：她似乎感知不到我们三个的存在，沉溺在生前的实验中。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
于琨继续操作各种仪器、记录数据。
“也许完成手上的实验，她就会从幻境中回到现实。我们再等等。”霍燃说着的时候，其他两人望着沉溺实验的于琨，都不忍打扰。
一时间，三个人任何人都没有动作，窗外的天色渐渐黑下去，又再次亮起。
导师也不再害怕，站直身体，还摆脱殷螭近距离观看各种仪器上显示的数据。
他看不到于琨，只能看到仪器自己在动，电脑键盘自己塌陷将记录录入进电脑中。
在记录完最后一个数据后，于琨的鬼魂突然扭头看向霍燃三人，面露困惑。
“殷螭。”把黑团放出来。
霍燃拍拍殷螭的手，都不用把话彻底说明白，殷螭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伴随殷螭手腕翻转，披头散发的黑团子鬼在殷螭脚边出现。
于琨视线顿时被黑团吸引。紧盯着黑团，一步步走来。
黑团也展开身体站起来，露出没有皮肤的身体，血顺着她的身体不断滴落地面。
几步远的地方，当导师看清于琨最新记录的数据后，震惊地呆在原地。
随即楼包住身边的空气：“哦天啊，你可真是个天才！我们的实验成功啦！”
霍燃瞅瞅身边和黑团看对眼的于琨，和殷螭一起忽略导师，只看着她们。
于琨率先对黑团伸出手，两个不完整的魂魄在眨眼间融为一体。于琨身上的白大褂，变成了血衣，茫然的眼中满满恢复清明。
霍燃知道于琨记起了一切，不包括她的死亡：“你醒了。”
“我……”于琨低头看看自己，转头看向身后抱着空气又喊又叫的导师，眼中晕出泪水，“我死了。我记得王旭偷袭我，剥掉我的皮。她想要它。”
“它？”
霍燃想过王旭杀害于琨的种种可能，从没想过事情竟然和自己有关，确切的说是和她千年前被温怀舒剐去的鳞片有关——
于琨小时候也有自己的父母，和奶奶一起幸福地生活着。他们家有件传家宝，用橘色鳞片状东西缝制的护甲。
一次意外的车祸，她的父母都丧生。只有穿着软甲的她活了下来。
于琨再次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奶奶坐在床边眼睛红红地看着她。
后来奶奶癌症去世，她那会儿在学校，赶到家奶奶已经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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