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户外婚礼现场。
一身白纱的葛筠闭着眼睛,将手中的捧花往后丢去——
“啊呀!”
有个伴娘发出惊呼,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朝后头安安静静坐着的廖南清望去。与此同时,廖南清也是傻愣的。他正在吃一块蛋糕,这束捧花就从天而降,掉到了他怀里。为此,蛋糕盘子被打翻了,实在是很可惜。
身边的许彦彦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这是要结婚的节奏啊。”
周遭哄堂大笑,以往的高中同学全部都聚过来,婚礼现场的气氛一下子重新活跃起来。
新郎是葛筠大一时交往的学长,这个男人剃着一个寸头,胳膊壮实地能拎起两个廖南清。他穿着西装,和娇小的葛筠站在一块十分般配,俗话说,天作之合。
婚礼主持人在台上邀请廖南清发表一下捧花感言。
廖南清咽了口唾沫,嘴里还带着蛋糕的甜味,挠着鼻尖偷瞄了一眼葛筠的伴娘团。结果这群姑娘们,一个个都抱肩盯着他,还有他手里的捧花。
这年头,单身的姑娘多了去了……
都指着接个捧花转转运……
廖南清尴尬地笑了两声,不得不上台,拿着话筒:“我祝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这束捧花,也许是因为我婚期将至,才到我手里,非常感谢这份从天而降的好运。”
说完,葛筠和许彦彦石化了。
场下欢呼,许彦彦拖着廖南清的胳膊去角落。葛筠是新娘,被好多人围着合影,没法过来。她朝许彦彦眨了眨眼,许彦彦摆了个OK的手势。
“廖南清,你老实说,你什么情况?”
廖南清大大方方地说:“明年打算去国外办婚礼,到时候邀请你们一起去,包吃住行。”
“卧槽,苏哥这么大款的吗?”许彦彦甘拜下风。
廖南清皱眉:“我也花钱了。”
“得了吧,你那点实习工资还有待发展。”许彦彦开他玩笑,过了会儿,无奈道,“我们三个就剩下我了啊。”
“会有的。”廖南清安慰他。
“十几年在身边的都没抓住,也不知道往后什么时候会有。”他低声自嘲了下,朝不远处的新娘新郎望去,新郎恰好和许彦彦对上视线,礼貌地笑了笑。许彦彦摆了摆手,也礼貌地回笑一下。
笑的假惺惺的,他至今还觉得这个新郎没自己长得帅。
谁知道却能和葛筠一直谈到毕业,还求婚成功了。许彦彦心想,他一定很疼葛筠,比自己疼多了。
想着,眼前出现一杯香槟。
廖南清递给他:“一醉解千愁?是这样说的吗?”他不确定。
许彦彦无语,不屑道:“这玩意能喝醉?”
然而当天,许彦彦是廖南清费劲抬回家的,他哭的稀里哗啦的。婚礼现场还好好的,一杯一杯地喝,等散了,许彦彦就不动了,坐在长椅上唉声叹气。廖南清过去一看,发现他喝醉了。
他在长椅上悲伤地唱了两首情歌,打扫卫生的阿姨看神经病似得看了他两眼。
他问:“你知道失恋是什么感觉吗?”
卫生阿姨:“有病。”
廖南清扶起他:“回家吧?”
“我的心在流血。”
“你就不适合喝酒,你连香槟都喝不了。”
“你瞎索!我酒量可吼了!”他说话开始大舌头,醉蔫蔫地挨着廖南清唱了一路伤感情歌,在出租车上也唱,还带动司机一起唱。司机是个性情中人,可能最近也失恋了,两个人鬼哭狼嚎,弄的廖南清头都要炸了。
最后,许彦彦说他想吐,捂着嘴巴要呕,司机无情地给他俩赶下了车,仿佛刚才一起唱情歌的人不是他一样。
许彦彦没时间为司机的行为伤心,他扶着电线杆干呕,什么也没吐出来。就是在车里憋得慌,蹲在地上傻呵呵地笑了会儿,两行清泪哗啦啦地流。
“干嘛不选我。”他哭着说。
廖南清认真地说:“你都没表白。”
“嗯,我错的。她今天真好看啊,她穿婚纱真的好看。”许彦彦揉着眼睛,“我等啊等,大学都等毕业了,她还没分手。我真龌龊啊,居然想着她分手。可她竟然结婚了,还这么幸福。”
“……”
“真好啊,她是真的开心,真的幸福,我也替她高兴。”许彦彦直起身子,沮丧地说,“我吊儿郎当的,不适合她。她,她就适合这种沉稳的,会照顾人的。”
说完,他抱着电线杆哭嚎了几嗓子。
葛筠婚礼办在B市,这儿许彦彦人生地不熟,委屈更是像潮水:“廖南清,你带我回家吧。我不想一个人去住酒店住。心冷,哎,我心儿真冷。”半晌,他留着自己残留的意识问廖南清,“苏哥吃醋咋办?他会不会揍我?”
“他吃你的醋干什么?”廖南清给他擦了擦脸,哄小孩似得,“走吧,回去了。”
“你真好,你比桃婉婉好多了!”
“桃婉婉是谁?”
“我在公司的女上司,呜呜呜,可烦了,天天教训我,不就比我大个两岁嘛!装作一副老成的模样……”他吸着鼻子抱怨,拿出手机就给廖南清看里头的内容,“你看,就是这个,长得是不错,就是凶!我赌她四十岁都没对象!”
廖南清:“哦。”
“你好冷淡,苏哥怎么就看上你了……”许彦彦安静了许多。
廖南清没告诉他,苏北墨出差去了,要明早才回来。他收拾了客房,让许彦彦早早睡下。许彦彦唱了一路情歌,说了一路伤心话,累坏了,倒头就睡。廖南清连喂他吃颗醒酒糖都来不及,呼噜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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