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珍并不十分清楚程旷小时候怎么样,只知道她和程有义打工回家、把程旷从程奶奶家接回来以后,她儿子就已经是一个不怎么爱交朋友的人。
章俊俊虽然看起来更像一个“狐朋狗友”,但一天天观察下来,方幼珍看出了他的“表里不一”,也就渐渐放心了。
章烬自己的分都没查,系统一开放就想到了程旷,于是心急火燎地赶过来了。
他满头大汗,正在门口喘着气,边上还停着一辆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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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旷问:“你蹬车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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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摩托车出故障了。”
“怎么没打车?”
“操,”章烬骂完笑了一声,“一下给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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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心急就坐不住,非得折腾点什么让自己有事儿可干。
程旷在旁边的商店里买了两根冰棍,撕开包装给章烬,问:“你查分了吗?”
“还没,”章烬咽下嘴里的冰渣子,被冻得哆嗦了一下,“我那个不急,你呢?”
一直以来,他对程旷成绩的关心程度都远远超过对自己——也不全是盼着程旷好,一年前那会儿,姓章的渣渣不求上进,眼巴巴地盼着学霸考砸。
分数出来以前,七班每个同学都从石韬那里领到了一本记录往年各地高校录取分数的册子,这两天章烬将册子翻了几遍,把D大接连几年的分数线记下来画成了一个折线图,比高考还认真。
程旷还没把分数报全,刚听到开头的“7”字时,章烬的心跳就重重地捶了一下胸口。
这分数稳了。他想。
章烬比来之前更加心急火燎,克制不住地想要做点什么——比如骂两句脏话,比如唱首操操歌,比如飞。
他这样想的,也真这么做了。
“操操操操操操操!旷儿,你他妈怎么这么牛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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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烬蹬上单车,冲程旷吹了声长长的口哨,眼角眉梢都往上扬:“上车!”
炮哥儿要飞了。
他骑车骑了一路,中途气儿都没歇一下,现在还是汗流浃背的。程旷让他坐后座,章烬却没答应。
燕石街的小公园里有两条长而陡的坡,一般骑单车的在坡底就停下了,然后扶着单车推上坡。
章烬丝毫减速停车的意思也没有,他载着程旷,反而蹬得更快,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愣是蹬到了坡顶。
单车在风中疾驰,从坡上一路溜下来,长了翅膀似的轻飘飘的,有那么一刹那,仿佛真要飞起来了。
又或许真的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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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数公布后,时间仿佛过得很快,不久之后,录取结果也出来了。
章烬的高考分数很悬,刚好踩着C大的录取分数线。
大鹏看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C大虽然谈不上有多好,但作为本地最好的大学,多少有些名气。
在此之前,大鹏甚至忘了章烬今年参加高考,毕竟在他的认知范围里,“考上大学”这事儿跟“炮哥儿”八竿子打不着。
“我滴个乖乖,炮儿,这、这是你考的?不是……说句实话,你真没作弊?”
大鹏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像文玩店的半吊子专家验古董似的,盯着录取通知书看了一遍又一遍,试图找出“赝品”的痕迹。
章烬:“操,怎么说话的?要不你作弊考一个给我看看?”
“哎呦这通知书得裱起来!我炮儿文武双全啊!”大鹏乐了,这时他又想起程旷,问道,“旷儿考得怎么样?”
章烬敲了他一脑崩儿,大鹏捂着脑门,呆若木鱼地听见他说:“状元!”
“哎哎哎哟喂!真……真是状元?”
C市这个经济落后的小地方,教育方面却一点儿也不落后,四中在众多重点学校中,只能排到二、三名的位置,更遑论全省排名。
一众高手如林,程旷并不是冒尖儿的那个“尖儿”,但章地主那一亩三分地里容不下旁人,哪怕程旷不是状元,他也能自己封一个。
章烬说:“我说他是他就是。”
胖子没读过几年书,不管是D大还是C大,于他而言都是可望不可即的玩意儿,顿时被唬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他满面红光、慷慨激昂地表示:“炮儿,哥请你俩吃饭!”
“要请也是我俩请你,你包个红包就行。”
大鹏闻言一口应下来,末了揶揄道:“怎么感觉跟出份子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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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不知道自个儿无意间说出了一句多么机灵的话,章烬被他逗乐了,愉悦地吹了声口哨说:“你说对了,还就是份子钱。”
他说完就没有下文了,大鹏听得一头雾水。
七月的尾巴尖儿上,附近稍大一点的餐厅都订不到位置,谢师宴的海报隔几天就被摆出来一次。
在各奔前程以前,七班也办了一场集体谢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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