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呆呆地问：“难道不是吗……谁能只靠爱情过活？”
“你有没有想过，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有无法失去的东西。”温有鱼放慢了语速，好让他的小鹿哥哥有思考的余裕：“有的人，无法失去亲人，有的人，无法放下自尊，有的人，舍不得权利……”
“可是大部分人都还是都会选择活下去。”
温有鱼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他们失去的没有那么彻底。”
“独立是相对的，而精神支柱是绝对存在的。一旦这根支柱完全垮了，哪怕肉体还活着，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精神支柱，有的是宗教，有的是梦想，有的地位……只是有的人选择了爱情而已，没什么好羞耻，好自卑的。”
“当然，精神支柱肯定不止一根，只是每一个选项的占比不同罢了。”
陆远颤抖着，说不出话。
温有鱼冲陆远扬起一个有些苦涩的微笑：“温朗和余灵都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牵挂的就是你。你是我唯一的支柱，你支撑起我的整个世界，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温有鱼温柔地看着陆远，用手摩挲着他的脸颊：“我说过的，没有你的世界，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陆远的脑袋嗡嗡作响，他不愿意承认，也许困扰了他十多年的问题，从一开始就是他想错了方向。
他只是多爱了几分，他的精神跟千千万万的正常人一样，没有什么畸形。
一切都是他清醒的选择，不用担心旁人说笑。
温有鱼忽然有些委屈，他抱住了陆远：“你别讨厌自己，你讨厌自己，比你讨厌我恨我更让我难受。”
“别再纵容我吻我了，好不好，你不想见我就打我踹我，讨厌我碰到你就像刚才一样让我滚得远远的，你别，你别……”
温有鱼想说自暴自弃，可又怕伤害了陆远，最后他说：“你别让自己不顺心。”
陆远一动不动地任由温有鱼抱着，温有鱼心中忐忑，将他抱得越来越紧。
半晌，陆远说：“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事情，陆杳跟你说的？”
温有鱼：“……”
温有鱼弱弱道：“我是求她告诉我的，我没胁迫她……”
陆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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