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陆远迷迷糊糊感到自己的眼皮痒痒的，他费劲地睁开眼睛，看见温有鱼还来不及撤离的脸。
偷吻被当场抓包，温有鱼有些尴尬，不过更多的还是害怕。
当年陆远说分手时，那句“为了睡我你也是很努力了”，直至今天，还让温有鱼心如刀绞。怪他不计其数的恶劣玩笑在前，他唯一一次真心以待，却仍让陆远以为是再一次无情的戏弄。
不是幼稚的执念，不是轻浮的色欲，不是无聊的游戏……是喜欢啊，是真的喜欢你啊。
因为这句话，重逢之后，温有鱼有些不敢在陆远面前流露出对他身体的渴望。
怕陆远恶心。
陆远静静地看着他，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没有预兆的，陆远忽然伸出手搭上温有鱼的后颈，把人往下拉，完成了一个缠绵的吻。
最初，温有鱼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陆远竟然会忽然吻他。可陆远柔软的嘴唇很快就让他什么都忘了，一瞬间就陷入疯狂。
他思慕陆远，想念陆远的每个触碰，快要疯癫了。
他的小鹿哥哥，时隔经年，又主动吻住了他。
温有鱼觉得，哪怕这个吻结束的下一秒，陆远拿匕首刺穿他的胸口，他都会心满意足地笑出声来。
濡湿的两对嘴唇终于分开，期间还有若有若无的银丝黏连，暧昧又色气。温有鱼的胸口剧烈起伏，烧得眼睛都红了。
他看着陆远，想说什么，却被巨大的惊喜冲得头昏脑涨，失去了言语能力。
只是看着陆远，一眨不眨眼睛。
陆远见到他这原形毕露的疯狂，笑了一下，微凉的指尖划过温有鱼的下巴：“做吗？”
温有鱼愣了一下：“什么？”
陆远的指尖从温有鱼的下巴划到那分明的喉结，如同顺滑的丝绸，向下，触碰到锁骨，挑逗意味不言而喻：“做吗？”
温有鱼一把抓住陆远作祟的手：“哥哥，你怎么了？”
陆远看着温有鱼：“你不是喜欢我吗？我也喜欢你。不能做吗？”
温有鱼一阵茫然。他不知道生性保守、精神要求极高的陆远是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才会在幕天席地之下，对他发出这种邀请。
陆远歪着头看他：“我们不是相爱的吗？那为什么不做？”说着，陆远将自己的衣服轻轻自下掀起，露出斑驳的小腹。
经过刀疤、纹身、高温的摧残，很难有人不在见到它时不吃惊。陆远却毫不在意似的，向温有鱼坦露出这可怖的伤痕。
陆远说他们是相爱的呢。
看似甜蜜的话语，却再一次伤得温有鱼体无完肤。
温有鱼紧紧按住陆远的手，好让他不继续用残忍的举动折磨他。
他将头深深埋进陆远的颈窝，像个汲取安全感的孩子。
“哥哥，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求你……”
陆远感受着温有鱼颤抖的重量，眯起眼睛看着天空。那天空清远透明，连云朵都是颜料都画不出的纯白干净。
明明以前温有鱼对这种事情非常热衷，现在温有鱼那么爱他，他不懂为什么温有鱼不做，但是他也懒得想。
他看见远处的大狗在傻乎乎地追逐蝴蝶，然后打了个滚。
他很幸福，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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