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连眼皮儿都没抬一下,一声令下,就不合规矩地把张淑君整个打包搬来宣室殿,理由十分冠冕堂皇:
因故周氏的破坏,椒房殿修缮工程较大,皇后无处可去,仁弱良善的陛下这才好心收容。
每每听到这个说辞,张淑君好笑的同时又有些无奈,丈夫兼舅舅越来越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危机尚未平息,他就开始放纵……
而她呢?
她竟任他放纵。
可以想象了,她现在不止是个“荡妇”,还是个祸国妖后,妲己第二,狐媚惑主。
张淑君连连叹气,日后史书工笔,合该记上她一笔。
我十几岁,我好累。
“你是说,伪帝和伪后共居一室,同起同居,胶若民间夫妇?”
“绝无虚言!”
灰衣人眯了眼睛,摩挲着剑柄,许久,面露狞笑,泛白的虬髯微微抖动。
他苍驳的眉宇生出些快意,常年身着灰衣,屈身蛰伏,有时迷茫得忘记自己是谁,仇恨凝成实质,又把他拉回现实。
血海深仇,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昔年大王所受的羞辱,他都该回敬刘盈,老子没命偿还,还有儿子抵债。
哼!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刘盈理了理衣襟,目光一掠,在最显眼的空席处稍显停顿。
最该来的那个人没来。
群臣似乎很是骚动,往常这个时候,曹相国必是早早等待,今天陛下都已经到了,却还未见他人影。
刘盈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关于曹参这个人,除了流芳千古的“萧规曹随”,他实在想不起更多。
他这人剑眉英目,气质雄浑,英雄气逼人,给刘盈留下了极深的印象,难怪汉高祖区区亭长也能问鼎天下,这帮文臣猛将就是他的资本。
这次大朝会进行得不太顺利,主持大局的曹相国不在,诸臣工争执不下,刘盈又不敢妄做决议,怀着满肚子疑惑,他不动声色地与众臣踢着皮球儿。
回到宣室殿,连朝服都没来得及褪下,相府的人已在殿外恭候,张淑君只好把刚解下的腰带又系了回去。
刘盈捏了捏那只小手,嘿嘿一笑,其实换衣服这种小事,以前都是他自己来做的,自从淑君搬来,她就做得认真细致理所当然。
最开始刘盈还挺别扭,时日久了,他也乐得快活,就当夫妻之间的小情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昔年周公一沐三捉发,一饭三吐哺,起以待士,犹恐失天下之贤人。
他庸懦无能,又怎能怠慢国士,而失天下之心。
张淑君目送刘盈出内殿,他步履匆匆,看着看着,便渐渐怔了。
直到刘盈猛一揽住她,她才回过神,小手放在刘盈腰际,说不上什么滋味,仿佛已下定某种决心。
刘盈大大舒了口气,蹭了蹭张淑君的肩膀,熟悉的味道让他感到既温馨又满足。
此时方可卸下伪装和疲惫,赖在她身边,寻得片刻喘息。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大汉已经两年,曾经那个稚嫩的女孩悄然蜕变,好似豆蔻梢头二月初,和着岁月沉淀后的娴静与成熟。
她粉面桃腮,眼波顾盼生姿,明艳动人,举步间轻摇娇怯,美好得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刚才相府的人说,相国赴朝途中昏厥,事发突然,车夫方寸大乱,就自作主张把他带回相府,没来得及入朝告病。”
“前几日我见他的时候,他还精神矍铄,今日怎么就病成这副样子呢。”
刘盈嗅了一口张淑君身上的味道,不无感慨,“你说万一相国有个什么闪失,谁还能撑起大汉的脊梁啊。”
“相国老了。”张淑君轻声叹息,说完这句,她就不再言语,兀自出神。
刘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食指缠弄着她的发丝,半开玩笑地询问:“哪个挨千刀的惹得我的殿下不痛快了?”
张淑君垂下眼帘,拍开刘盈的手,站直身子,为他解下外袍,“累了一日,快休息吧。”随后上了榻,翻身背对刘盈。
刘盈一呆,对张淑君的态度感到不可思议,迟疑一阵子,也跟着躺下,伸手去揽张淑君,想把她翻过来面对自己。
张淑君从善如流,刘盈搂着她的肩,她两只小手就抵在刘盈胸口。
“淑君……”刘盈叫的期期艾艾。
“嘘。”她两指封缄,“什么都别问。”
刘盈屏息静气,因为距离极近,张淑君轻柔的呼吸甚至能扑洒到刘盈脸上,此时她朱唇微动,疲乏中带着些许诱惑。
刘盈像是着魔了般,轻轻舔了一下张淑君两根葱白的手指。
她的心跳突然快了半拍,耳尖渐渐泛红,视线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朦胧,清醒时,刘盈已凑过来亲吻她。
“别这样……”她轻声道,指尖划过刘盈鬓角,小手也不自觉缠上他的脖子。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刘盈假装没听见,还不许亲热一下,他真的要死,精虫上脑,浴火焚身。
翻身压在张淑君身上,他低头舔舐她的侧颈,粗长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右手也忍不住探入单薄的衣内,覆上初露峥嵘的柔软,刘盈正想给它变换点儿形状,她轻软的嗓音就叫了他大名:
“刘盈,别这样。”
刘盈突然僵住,“淑君……”他低低唤着,抬头直视张淑君,她的脸还是那么红,显得分外娇羞,却侧头过头去避开他。
“我难受……”他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张淑君直接闭目,干脆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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