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金修为绝绝,寻常伤痛不过数日便能消退,但偏偏这头痛折磨了他半月之久,这半月来他都被羿泽拘在魔宫,用奇药灵材养着。直到那日赤金一整天都未头疼发作,不过短短一夜,第二天他就消失在了魔宫,只留下一封小笺。
“勿忧。”
羿泽看到这封小笺时也并未说什么,赤金不是沉闷的性子,这半月来都在魔宫,想来也是憋坏了。
况且,出去散散心游历一番也好。
他吩咐下属将近日来所有要过赤金手的事务都送到他那里去,待下属走后,他捏着那封小笺,在屋中沉默地站了许久。
片刻后,他松开手,那封小笺已被他捏得皱巴微湿。
此时的赤金已在魔界西疆边陲,昨夜下了一场小雪,半夜后便停了,无边大漠,今日的霞色依旧很好。
赤金停在一处酒旗猎猎的酒家旁,问掌柜的要了一坛好酒。
掌柜的手脚麻利也善谈,在斟酒时,还跟赤金闲谈了几句。
在将好酒递给赤金后,掌柜的便开始收拾东西,竟是准备关店了。
赤金看了看天色:“掌柜的,时辰还早,这是要收店了吗?”
“是啊。”鬓角斑白的掌柜的擦着桌子,眼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今日是内子生辰,今早出门前我答应过她,要早点回去给她过生辰。”
“想不到这西疆酿酒圣手,竟还是个情种。”赤金接过酒,亦是笑了笑。
“阁下自是不明白,这世间最难缠的便是人的心绪,而这心绪如何,终究不过一个情字最毒。”
“这情,阁下现在自是不懂的。若他日阁下遇到倾心之人,染上情……”
说到此,那掌柜的朗声笑了一下,他将酒桌搬回店中,收拾好了一切后,对着赤金道:“是我想岔了,阁下自在如此,又怎会为情所囚?”
“家中妻儿尚还在等,在下便不久留了,告辞。”
言罢,那掌柜的便锁了门,对着赤金告别地颔了颔首,提着自己今日早给妻儿选好的礼什,迈着急切的步伐,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赤金眼前。
赤金在原地站了许久,天边的夕阳渐渐沉了下去,渐显昏沉的日光将他的身影拉长。
他看着渐暗的天际,站在茫茫寂寥的大漠上一动不动。
俄尔,他抬手摸上了心口,那里放着他的逆鳞。
他曾问过羿泽,为何他的逆鳞会被拔下。羿泽对他说,是他从前练功出了岔子,失了神智时自己拔下的。
听到这个回答,他总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但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赤金皱了皱眉,弯腰想提起地上的酒坛,手却蓦地碰倒了坛身,一坛好酒顿时流了满地。
他还未反应过来,一阵烈风便裹着黄沙从他身后吹过,顷刻间便吹散了满地酒香与他心底莫名的惆怅。
赤金看着浸入沙地的酒液,不由得有些出神。
不过片刻,他便回过神来。
他收回了视线,也整了整心绪。
何故多思,多思多忧。
赤金弯腰提起地上的空酒坛,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这么大老远跑来,就为喝一口这西疆酿酒圣手的酒,如今还未尝到就没了。想来是无缘,既无缘,那便罢了。
他轻轻地笑了笑,将空酒坛放回到酒家门前,然后踏着黄沙,披着霞色,又慢步潇洒向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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