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正要开口,试图叫停这个不太有建设意义的话题时,只见大石扭头对不二说。
“难道是性格不和之类的?”
“他们哪有性格不合的样子,大石你在说什么啊?”菊丸诧异道。
“不、我的意思是——不二的姐姐不是会占卜嘛。”
大石看了看一脸神秘微笑的友人,继续说了下去。
“星座、血型之类的......或者心理测试,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不是都这么说的吗,‘了解人内心深处的想法’什么的。”
乾提议:“既然讲到这个层面的话,爱情荷尔蒙也不过是一种化学物质,可以考虑......”
“不行。”
手冢立即打断他。
“这样的想法还是有点太不妙了吧,乾。”河村也附和道。
“心理测试得找机会让她本人来做才行,不过话说回来——”
“你知道楠的生日和血型吗?”
不二接下大石的话,向手冢问道。
他一顿,然后缓慢地点了点头。
“是二月十四日,”手冢答,“血型是B型。”
几人愣住了。
“二月十四日?”
“嗯。”
“情人节?”
“......啊啊。”
他看见几人望向自己的目光一下子变了,连乾都停下了笔,几秒后像是被按动了什么开关那样,奋笔疾书。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个的?”
已经说出了最关键的部分,剩下的内容便没有什么值得遮掩的了。他回忆了一会儿,然后说:“一年级的时候。”
“你、你......哈——?!”
菊丸叫道。
“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因为自己没有说过。
大概是从手冢的表情上直接解读出了这句话,没等他开口,他们又捂着额头纠结起来。
“偏偏是情人节——偏偏是情人节?”
“只是恰好在同一天而已。”
“你可是回绝了她的巧克力啊。”
“......我没有。”
手冢皱眉。
那也不是他回绝的,只是楠听说了他历来的习惯,所以先一步把它处理了而已。
而且——
“我拿到了。”
“诶?”
“巧克力,”他说,“我拿到了。”
“......”
“也送了生日礼物。”
“......”
“还有情人节的回礼。”
众人终于沉默不下去了。
“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们!”
就连不二也叹气道:“虽然多少也料到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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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回到教室的时候,手冢还没有回来。
下发完手里的作业后,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同班同学们大半都不在教室,留在这里的人也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或是默默温书。
没有人向她搭话,楠便又逐渐走神。
自己不能一直维持这样的状态。
再怎样担心都是没有意义的,手冢选择的这条路注定充满了艰辛,对于每一个运动员而言伤病都是逃避不开的难题,或早或晚而已。
她清楚地明白这一点。
可是他那么......他那么好。
楠甚至想不出手冢有什么瑕疵,有些刻板、不苟言笑这种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她绝不希望自己体会过的那种痛苦降临在手冢的身上。
他那样一心一意地追寻那个目标,无论何时都全力以赴,像是永远在向前奔跑。不会停下。即使是旁观者的她也足够感受到那份热意。
如果可以的话楠甚至希望自己也能帮忙,让他把那顶桂冠摘下来。
面对手冢,她根本说不出“不要再那么拼命地去打网球了”这种话。
可是对方已经开始觉得她不对劲了,以手冢的性格,楠不觉得他会被轻易糊弄过去。
必须另找个能说服他的借口才行,只有这样,才能让手冢放心,并给她留下足够的继续面对这些想法的时间。
不能是那种严重到需要他投入注意力的事,但又不能太过无谓;不能全然捏造,要基于某个事实的才最逼真......
撒谎是一种技能,而楠一向对自己的自学能力抱有信心。
等手冢回到教室的时候,她已经成功编好了一套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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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
他看向了楠。
“是啊。看了你们的比赛之后我突然想起,就查了一下。”
她翻着手里的文件,说。
“Eric Kenny,我第一次参加比赛时的首奖获得者。近期也有参加一些国际比赛,成绩很好。”
楠轻轻皱眉。
“说是‘对手’或许也不太准确,虽然小提琴手的竞争很激烈,但也不是体育项目那样直观的比试。他比我年长三岁,所以明年应该就不能作为青少年参赛了吧。”
“以他的条件,或许会早早签约经纪公司,然后灌录唱片也说不定,”这么说着,她又开玩笑地添了一句,“而且我也有三四年没参加过比赛了,说不定对方根本就对我没有印象呢。”
“......”
这样的回复全然超乎手冢的预料,他原以为楠忧虑的会是更贴近他们一些的问题,像是学校的生活,或是有关她父亲那边的事。
印象中的楠似乎对任何事都没有竞争欲望,这或许是不够准确的。手冢想。作为小提琴手的她拥有足够的实力,当然也会追求一些东西。
只是......
他看着楠,后者正垂着眼,沉默下来之后,之前自己看到的那样走神的样子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不知道在想什么地,她的双眼恍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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