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对吧。”说罢他抬起头将四周都看了一遍，烟斗一转坠子折射出细碎的光洒在周围破碎的乱石之上，一个小剑模样的坠子一晃一晃地敲在其他坠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符光转，一笔千金方。”
诗号浅吐却含莫名讽意，玄色披风飘扬露出斜别腰间一点金属光泽。
“不是老大让他来的，难道还有别人冒充？”尘埃落定，风逍遥才想起问题所在的关窍，“小云他又不是很重要的……”
“我好像听到有人说我不重要。”云伏虞叼着烟斗站在门口，至始至终都没有吐出一口烟气。
铁啸求衣眉头紧皱，一不小心扯到伤口：“是凰后的人。”
“你们九算真是奇怪。”云伏虞掂着烟斗，靠在门边上没半点挪动的意思，“是敌是友两相难分。”
“你还是那么讨厌墨家。”
伏虞摇了摇烟斗，眸子一动露出一丝讽意：“墨家理念与我相悖，不如军长告诉我如何才能不厌恶。”
墨家主张节用，而他从来不是一个愿意亏待自己的人。更别说墨家给他的感觉一点都不好，虽然一棒子打死非是好事，但是他也没必要为此减少对墨家的恶感。
“嚯，看来你没事了，我离开了。”
“等一下。”
迈出门外的脚又收了回来：“嗯？”
铁啸求衣：“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云伏虞挑眉：“什么忙？我的规矩你清楚……”
铁啸求衣毫不在意继续说道：“我需要你伪造出我重伤的假象。”
“我没兴趣背一个杀死铁军卫军长的罪名离开苗疆。”云伏虞扬了下下巴，将铁啸求衣的要求堵回腹中，“当然，也没兴趣让自己的名声便坏。”
铁啸求衣喝道：“云伏虞！”
“这一次终于没喊错，很好，墨风为什么不能推行，你难道心里都没有什么逼数。”伏虞哼了几声，抬手鼓了三下掌，“更何况，我又不是你铁军卫的谁，别像命令风逍遥一样命令我。”
自以为尚在战局之外的风逍遥无辜地挠头：“啊。”
“墨家的理念本就不适合放上台面，你们的矩子针对你们也没错。”伏虞两指挑起叮叮当当摇晃着的坠子，衔着尖嘴吸一口。
“别玩笑了，铁啸求衣，墨之一国究竟是墨还是你铁啸求衣。”
铁啸求衣抬头一双鹰眼紧盯伏虞：“慎言。”
“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伏虞冷着眸子横了铁啸求衣一眼，又转头将视线落在烟斗下的坠子上，半晌才继续说道，“但你又能如何呢？墨学是我所见最符合人心，也是最不符人心的学说。但你做不到让每一个甚至大多数人心怀大义，那哪怕是一个假死的局面也无法解决你在苗疆造成的问题，甚至不过只是拖延。”
“你是这样看的吗？”
“我怎样看，我没看法。终究只是一个完美的理想，不切实际。”
“你还没试过，还没看过，为什么不给它一个机会。”铁啸求衣沉默了短短一瞬，这一瞬短的除了他自己无人察觉。
风逍遥抬起手打了个呵欠，眼皮子****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合上了。
“因何而生，由何而灭，我已经见过太多，没兴趣再见识一场兴衰。”伏虞低头抽了口烟，抬手抛给风逍遥一个木盒。
风逍遥接过，左右晃头看了看递给铁啸求衣，抬头问道：“这是什么。”
“影形的面具，你从哪里来的。”铁啸求衣打开一看又忍不住皱眉。
云伏虞哼笑一声敛起眸子放轻声调说了一句：“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这世上能用钱财买到的东西都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而用钱财买不到的，只要足够的利益取舍，一样能拿的到手。
至于铁啸求衣担心的那点事儿，不过是长痛不如短痛罢了。大不了就去银槐鬼市，还能把他怎么样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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