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你出马。要是真好奇,我可以带你认识一位小朋友,”我继续写道,“虽然那小子脾气很臭,不过他在汪家的任务应该差不多完成了。”
阿莫眨了眨眼,“……黎簇?”
她又知道了。不过她和沈琼的关系不错,那俩小孩儿一个学校的,知道也不奇怪。
阿莫和我并排坐着,始终保持着一个“朋友”的距离,转而又问黎簇有什么特别的让我选中了他。
有些地方像我。
我下意识想回一句。然而仔细一想,这丫头现在不承认是老子的女人,那我何苦给她介绍比我嫩的小鲜肉?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手没嘴快。
“有些天赋,是一个被我拖进来的局外人。”我写道。
阿莫点头,那表情很明显是在思考什么。
我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正在进行心里斗争。
斗争什么?是否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是否接受我半虚半实的邀请?
是否愿意,和我……
我的精神状态一直不算好,从醒来就一直克制着,所以看到她这个态度,一种很诡异的愤怒和控制感一下子涌上心头。
过去几年,我能用变态的自制和冷静让这种能量达到平衡。
但刚刚看着她的脸,我几乎是眼前发红。
“你喜欢他么?”她忽然问。
以前说男人会为了女人发疯,我信的并不深。总以为是决策性的发疯。
如今脑子里真的仿佛摔了几个二踢脚,半晌才深呼吸平复下来。
“这是计划,不带感情。不过某种程度上,也算喜欢吧。”
虽然另一种程度上,我也厌恶他和过去的我处在相似的处境。
阿莫看着那行字,并不看我的脸。
我忽然觉得不太妙。
她是个小姑娘,我不该要求她理性看待我的每一句话。我也不该带着那么不对的情绪回复她。
然而阿莫已经点点头,起身对我道:“我去给你温点酥油茶。”
我坐在床边,顾不上嗓子,伸手想叫她。
可她已经走出去了。
我揉了揉眉毛,正打算起身往外追,忽然发现阿莫倒退回来探头。
“对了,”她眨巴着眼睛,“你头冷不冷,要不要毛线帽?”
———
黎簇睁开眼睛。
他正在一列开往杭州的火车上。
一周以前,他在汪家大本营的河边钓鱼,实际上是用黑光灯查看吴邪写在自己身体上的地理知识。
因为汪家人的突然到来,他迫不得已把黑光灯打入了水中来转移他们的主意。
在汪家人“农夫”把灯捞上来的同时,黎簇发现灯裂开了。
黑光灯里的惰性气体和汞泄露了出来。
就在汪家人离开过后那几秒的时间里,有一个东西把他无声的拉进了水里。
他无法移动,也无法呼吸。
是蛇,而且数量多的几乎能让他贴着地面滑行。
黎簇在入水的时候心情平静又懵逼。他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出现那么多黑毛蛇,也不知道为什么蛇会把他驼下水。但他第一反应就是,这是吴邪的安排。
湖并不深,黎簇在水里悬浮了一会儿,发现那些蛇顺着水流开始诡异的摆动。
黎簇正在下沉,而他的氧气已经快要耗尽了。
顾不上断腿的骨痛,他用尽全力,在水里划动起来。接触到湖底淤泥的同时,他用完好的腿踢了一脚。
一个半斤一米的圆形奇怪物件整个儿从淤泥里翻了起来,然后直接把黎簇扣进了淤泥里。
这是一块透明的,类似于透镜的东西。
黎簇被水流搅的直接和一罐氧气瓶脸贴了脸。
当下他管不了那么多,窒息让他把求生放在了第一位。他抓住了吸嘴,半咳嗽半深呼吸的吸了几口氧气。
氧充进大脑,黎簇渐渐冷静下来。他感觉到淤泥包裹着他的后背,里面的虫子在嗫咬他的伤口。
这是什么?
黎簇忽然全身一激灵。
光学原理,加上惰性气体的密度在空气里的折射。
他隐身了。
蛇不喜欢化学制剂的味道,黎簇意识到透镜翻动带起了水下别的物质,导致蛇群顺流游走。
地面上汪家人应该已经发现他不见了。
黎簇静静的吸着氧气。他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吴邪那种智力上鬼魅一般的力量。但此时想着那些汪家人的脸,他还是觉得爽爆了。
大搜查很快就会开始,这里是首先被掘地三尺的重点地区。
黎簇在更加黑暗的水下,能够看到一些隐约的脸色天光和岸边的植被,也能看到在湖边搜查的人。
不断有人冲过来,围着那空荡荡的轮椅倒抽凉气。
黎簇之前在岸边摔过一跤,蛇的痕迹不会很明显。
很快,那些人开始打着探照灯用渔网扫荡式打捞。
那首领就从他脑袋上漂过去,但是他没看到黎簇。
接下来呢?黎簇强烈的兴奋。
汪家,真的还有吴邪的间谍吗?
……
黎簇打了个哈欠,耳边回响着报站的声音。
事情的真相或许会比他的想法更加黑暗。
把他从水里捞出来的是一个叫做汪灿的男人。汪灿把他装进了一口棺材。
然而汪灿并不是叛徒,找到他的是汪小媛。
汪小媛单独带汪灿找到他,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汪家高层?这个问题黎簇想了很久,只有一个可能。
他们认为告诉高层,会发生比找不到人更加糟糕的事情。
汪家的结构体系并不□□集权,相反,他们某种程度上异常民主,所有的最重要的决策权都集中在“统计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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