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恕雪衣愚钝,敢问仙女姐姐此话何意?”
本以为温舒只是单单知道万毒宗这个名号,而不了解此刻被武林中人人喊打的处境。
紧跟着温舒话语的自嘲不觉吐出。这个向来高傲的女人,不知为何选择说出了江湖上统一的“口径”。
她们那些腌臜的功法、“不齿”的行径……还未等她如说笑话一般的细细道来,却不想,对方突然就靠近了自己的脸!而且,越来越近——
『无他意,不过姑娘若是方便的话,不妨讲与我听亦可。我不过是想对外面情况了解个大概,姑娘随意说说即是。』停悬于不足三寸的距离,没有任何其他想法的温舒,就这样直视着紧张的仇雪衣,希望她能感受到自己半无虚假的真挚。
若隐若现的流光徘徊于温舒晶莹明澈的眸中。不知为何,这让仇雪衣回想起了曾经——那个她常常把玩在手里的,母亲赠予她的荧玉猫眼石。
都是一样的清澈透蓝。两者里面那粼粼的烟霭,就如同自最深处升起,写满了叫人自惭形秽的纯真。
但就是如此直白,才偏偏不懂。
这双目眉眼之中——没有同情,没有愤恨,没有惶恐。
就好像,自己一直都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而并非是那江湖之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那如此平心静气的神色,那言语中隐隐透露出的熟稔……
我竟然,完全看不透她!
“呵——既然仙子都如此请求,那雪衣,也该当知无不言。”
前所未有的紧张感涌上仇雪衣的心头,尽管因着眼前人的未知而让全身都在叫嚣着不安。仇雪衣依旧打着哈哈,颇有些无所谓道:
“就以雪衣目前的见解,这还要从前些年,在我还是万毒宗大弟子时说起……顺带一提,别看我现在被江湖上人尽皆知十余年,其实我今年才将将二十又二哦。(*^ω^*)”
前头正经不足几秒之余,扯皮了一下仿佛舒缓了自己一些紧绷的神经。
『嗯,仇姑娘娥媌佚貌,丰姿冶丽,远望去也不过十之六七,实属难得。』
温舒轻阖两下头,对此等明显之事毋庸置疑。
作为整日“风餐露宿”行走江湖的武林人士,更何况还是在这个人人早熟面相的古代。在修行艰苦的女侠行列里,仇姑娘皮肤能保养到这种程度,确实稀有。
而且,堪堪二十多岁青春年华,仇姑娘的武功造诣尚佳,坐上了教主之位并有了一番“成就”,当真是年少有为。想想自己二十二的时候在作甚——
清晨吃掉还有清露的草尖,午间窝在花群边上小睡,之后偶尔漫步在小丛林里,晚上便借着光色修炼……好像,也就这些了。
就这样自己一人平静的度过了三百多年。要不身体七成的影响,换做以前的自己的话,恐怕会无聊到疯吧。
“咳咳……”一阵咳嗽声唤回了回忆中的温舒。下意识觉得是不是仇姑娘哪里不舒服时,她自然的将手搭在仇雪衣手腕上为之诊脉,不料得一声轻呼。
温舒抬眼轻瞥,只见面前这人面色如常。但细看下,那被垂拢的发丝间隙所遮挡的,隐隐能见到少许粉红。
“您、您过誉了。”她笑着说,抽回了自己的胳膊。“我只是嚇了一下,头一次被人这样夸赞,而且还是仙女姐姐你。雪衣自然有些羞愧,身体并无大碍……”
『嗯。抱歉,你继续。』
从心率上看确实隶属于害羞,我还以为她不懂‘羞’这个词呢。结果只是个有些逞强的小孩子罢了。
“额,好的……”坐直身子,仇雪衣回归了正题。“差不多是在十五年前……”
战乱纷争,三国割据。民族之乱,内忧外患。朝堂与江湖之间的纠葛起起落落,七十余年将过,终是以中原大国全胜,改朝换代建立新都。如今,已过去了十五年。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废除旧制,清扫余孽。颁布新令,力推民生。因此在民间颇有名声。
在此后的差不多十年间,新皇励精图治,总算是稳定了朝堂,让国家真正的欣欣向荣后。皇帝的心思,终于还是打在了江湖上。
不得不说,他们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妨碍了新皇的统治。就比如说:武力和人脉。
豪情万丈,飞檐走壁。各门各派,独门秘器。也许是因为开国的战力武林占一半;也许是因为十年前,江湖势力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回了皇帝下落不明的姐姐。这等可怕的人脉,令皇帝忌惮;也许是五年前,作为继承人的大皇子远离了皇宫,去做了一名侠客;更可能的甚者,是前两年宫里妃子私通事件,将朝堂和江湖本就紧绷的关系,给摆到了明面上——
有几位武功尚可的中年前辈,也许是闲的发慌。在躲过了宫中侍卫后,便商量玩儿起了刺激。或是迷晕,或是敲晕。受害之人多达十三,其中怀孕的五人里。竟还包括了最为得宠的陈贵妃!
就问你气不气!?
气!
费尽心力抓住了那些淫贼,站在作为男人尊严的角度上,他折磨他们折磨的理直气壮,他们自家门派也是毫无怨言,只一个劲儿赔礼道歉。
想不想灭了武林,更好的巩固自己的统治!?
想,但却只能忍。
成大事者该当能屈能伸。就算多么咬牙切齿,肆意以此等借口便诛杀在民间口碑甚好的侠客,实属不该,容易招惹众怒,引发叛变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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