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儿臣参见母亲!”
一大清早,赵河清便兴致勃勃的来到长亭殿,乖巧的向虞瑾惜行礼。
虞瑾惜放下手头事,给他搓了搓因为一路跑过来而冻红的小脸蛋。
“什么事这样急?你妹妹还未醒来。”
“嘿嘿。”赵河清撒娇的冲着虞瑾惜憨笑,一双灵动的猫眼透露着狡黠。他把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举起来给虞瑾惜看。
“娘亲,你看!这是我亲手给妹妹做的兔子灯笼!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和我一起去庆祝上元节!”
支棱着双耳的兔子灯笼只有成人巴掌大小,两颗红彤彤的眼睛是由朱砂涂抹而成,纸张的铺盖手法上也是颇为粗糙,只有这骨架……
“不错。”
“嘿嘿。”
很少被母亲夸奖的赵河清顿感一阵鼓舞,许诺着下次还要再做一个更好的云云。与娘亲又多聊了会儿后便回去学习写字去了。
“娘亲,是皇兄吗?”
一直听着外面动静的赵河洛扭头询问,虞瑾惜颔首:
“嗯,这是他给你制作的灯笼,祝你身体早点好起来的。”
说着,虞瑾惜放在了床头,喂赵河洛喝了药。
“四书可熟读否?”
“回娘亲,已熟。”
赵河洛一本正经的撑起身子,在床上跪拜着作答复。
接着,虞瑾惜便考了她书中的内容。见她大体上都有自己独特的想法后,便又给了她一本《论衡》和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千百年眼》。
“四年后,我会再给你看《女诫》和《女儿经》。之后,我想听听你的见解。”
“等你身子养的再好一点儿的时候,你就去和清竹学些防身的罢。”
赵河洛点了点头,翻开《论衡》,一点点的看了起来。待到虞瑾惜离开后,赵河洛便拿起了一旁粗糙的兔子灯笼细致端详,凤眸轻阖,她抿唇浅笑,与虞瑾惜如出一辙。
晌午,午睡醒来之际,一身穿大朵牡丹宝蓝色薄裙的女子前来拜访,虞瑾惜与她去了殿后的小花园。
“雪婕妤这骨架做的倒是不错。”
“谢贵妃娘娘赏识。”楚轻雪笑脸相迎,气韵贤淡。
清竹过来,为对坐在石椅的二人倒上了茶。
热气腾腾,细水轻流间楚轻雪偏过头冲着清竹莞尔一笑。清竹不予理会,在这雾霭中只是安静的退到了一旁服侍。
“你来,是又有何事?”
虞瑾惜先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拨弄着起伏的茶叶。
“只是瞧瞧故人罢了,娘娘还想将臣妾赶出去不成?”
“我可没有那等权利。”
端起茶杯的手一顿,楚轻雪低下了头。随即便是一阵瓷器掉落声。
“……你有。”
话音刚落,一旁的清竹伺机而动,袖中短箭快速射出,却是被楚轻雪给拦下,两指并拢一掰即折,一切只在一个呼吸间。
她与她,楚轻雪俯身靠的极近,她悄然的吐息了一口白雾,就好似成了勾人心的狐妖。对于刚才的危机不予理会。如漩涡一般的黑瞳紧盯着虞瑾惜,里面藏着极为克制的兴奋。
“你有啊~”
“你怎么会没有呢,我们是如此的相似……”
朱唇轻启犹如恶鬼的低语,楚轻雪混着冬日的白雾咧嘴轻笑,她抬手便要勾起虞瑾惜的下巴,在快要触碰之际,虞瑾惜抬眸,厉光瞬息。
“咔~”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惹得楚轻雪笑出了声:
“哈哈哈~真是无情的紧。”
“娘娘……”
虞瑾惜挥手,让清竹退下。之后便放下了茶杯,静坐的看着又犯病的楚轻雪,瞳孔黑的吓人。
如果说,楚轻雪的眼神是癫狂的犹如深渊一般让常人难以凝望。那虞瑾惜这个人就像是一汪深谭,用自己身上的泥障把凝望的人给生生拖进了深渊,如附骨之疽牢牢吸附着,直至死亡。
懒得与她再多费口舌,虞瑾惜茶杯倒扣,偏头轻声道:
“子时,冷宫三房屋外的槐树下,是大皇子的遗物,里面有你想要的证据。”
听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找到了,楚轻雪不敢置信,随即便是一阵激动,口上仍旧花花:
“不亏是娘娘。为了报答,不知娘娘可否需要妾身帮忙排解一下……”
说着,楚轻雪的手又伸向了虞瑾惜,勾动着她的衣襟,然后,手腕就被虞瑾惜给拧了一圈掰断。
楚轻雪闷哼一声。
“情报。”
“真是的,主仆都是一个样子。无趣。”
楚轻雪嘴上这么说,却是任由手腕绵软的虚搭着,感受着丝丝痛感传达到她的神经末梢。眼中兴奋更甚。
“蛮夷六王子,篡位成功,前日与我联系说四王子出逃,让我赶紧找到他。”
“在张广哲那儿。”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娘娘。”
感受过后,楚轻雪将断掉的手腕和手指重接,忍痛活动了几圈,起身打算离开。
“我只是一个家族失势,又失了帝王宠爱的——”
“贱妾罢了。”
离开之际,背后传来了虞瑾惜幽幽的声音,厉光闪过,楚轻雪感觉遍体生寒,难以自持。气血一阵翻涌。
“娘娘真是“自谦”过头了。”她使劲吞下冲上口腔的鲜血,依旧笑嘻嘻的正式离开了。
“嘿嘿~就这么被警告了呢~”
看来,是触到了她内心的某处裂痕,我想想是什么……啊,就比如说:
背叛与恐惧。
哈哈,随着猜疑与惶恐的不断吞噬,迟早有一天,她强行锁住的纹裂会受不住,然后——
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