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云这会总算是感受到了来自那个未知主神深深的恶意。
爱人被迫与他人绑定了cp不说,自己还得遭受失忆爱人的暗算。
手掌触目惊心的血迹看得林翊云竟是有些发笑。
脑内001难得有些着急的系统音这会听起来却是亲切无比,慢条斯理地拿出手帕擦了擦血迹,林翊云面不改色的擦拭干净后,便问道:
[照这情况来看,这具身子还能活多久?]
[...我还能给您勉强延长三年左右,若是到时候任务没完成,三年后我将替您重新换个身体。]
林翊云挑眉,[难道不会攻略失败了吗。]
[我已经不再受主神管制,自然是不会再沿袭之前那套奖罚制度了,我的改造者如今给我的任务就只是保护好您就够了。]
林翊云一顿,略有些好笑。
001的改造者,不就是顾珩瑾吗。
把001改得如此护短,倒像他的风格了。
[那我得提前跟你道声谢谢了。]
[不客气,宿主。]
001的语气平淡却又亲昵,喉间灼烧的痛感在这一刻显得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陆韵既是顾珩瑾,却又不是他。
两人皆有着对他呼痛而紧张的本能反应,小心翼翼的对待态度,却是一个深埋心底,温润如玉;一个毫无知觉,恐慌警觉。
他这个一直以来每个世界都是被人追的那一个,这会竟是有些不痛快了。
陆韵与他相处八年,前段时间自己因一场风寒卧病之后,这小子就开始靠汤药来陷害自己了。
本来药剂不是很大,按照陆韵吩咐放的计量他其实还不容易致死,顶多精神萎靡身体不振,撑个十几年看陆韵远大前程后一命呜呼是完全可以的。
但谁能想到主神还能在这里下名堂呢?
恐是他再这么喝下去,这身子怕是日日夜夜会折磨疯他了。
......
第二日天还未亮,陆韵就醒了,看见自己手中的虎符,还有些恍若梦中的不真实感。
...看来是对方信守诺言,就这样把它给了他。
但就是这么的简单吗?...
昨晚的那场对话宛如戏言...他本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陆韵微愣,指腹轻磨,粗砥的质感使指尖微微发麻,他仍是感觉不太真实。
这就回来了?
虎符真的回到他手里了?
他竟是有些患得患失了。
他的香囊不见了,想是被人拿了去。
香囊是他三年前跑去民间私访求做的一个,按照前世他的卿卿身上那枚香囊仿做的。
前世在人死后他便一直将那枚香囊佩戴在身上,淡淡的银丹香就像是人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他开始对其产生了依赖性,以至于今世重生,刚开始没有香囊的那几年他就常常因此夜不能寐。
按道理来讲,今世的这个不算弱点的弱点该是无人知晓的,若是太师看中这一点而拿走自己的香囊,这就像赌气小孩藏对方东西样,未免也太幼稚了。
...想不通。
垂眸看着手中的虎符,陆韵沉思许久,唤道:“卿七。”
下一秒,一黑衣人无声落入陆韵面前,恭敬跪伏着。
陆韵将手中的虎符抛给人,淡声道:“去验验,看是不是真的。”
“属下这就去。”
一阵风动,人和物皆是不见了。
不论如何,先验真假。至于那个香囊,他就全当赠人了。
本就是个替代品,他也没那么舍不得。
陆韵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刚准备起身,外头便传来李琦细声地呼唤,“陛下,您醒了吗?”
“进来吧。”
外头的人循声而入,李琦一进来就赶忙吩咐侍从收拾这杂乱的地儿,自个儿上前将今日的醒酒汤与朝服奉上。
“陛下,今天林首辅的管事一早来告了病假,说是首辅昨晚外出受了寒,今日身体抱恙,无法来朝会了。”
抱恙?
陆韵思绪一顿,随即淡淡道:“知道了。”
“首辅还说了,若是陛下今日朝会碰上什么难事,适当推一推后下朝知会他一声就好。”
“...嗯。”
虽说他十二岁时就已经被林翊云逐渐教着开始接管政权,但在他还未能独当一面之前,这朝堂之上毕竟还是得有重臣坐阵,所以一般什么重大事件,都是先交由林翊云处理,等由繁入简了,他便会将剩下的决策意见交给自己。
他的首辅是个忠臣,就算病倒了,也不会忘记教导他这个还未能完全“长大”的帝王。
然,这独自掌权的日子整整持续到了两个月后,直到启程远征,林翊云都未从他的府中出来,京城朝堂更是不知何时传出人日日呕血的消息来。
这个消息传到陆韵耳中时,他才意识到,他的毒似乎对人起效了。
...为何这么快?
陆韵再次见到人时,他身披铠甲看着底下这许久未谋面的人,林翊云恭敬地跪在那,长睫低垂,看不清表情,却也知人现在怕是身体无力了。
起效了。
看着林翊云被人搀扶着上了后边的马车,陆韵内心波澜不平,心理反倒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人越发的苍白无力,像是下一秒就要被风吹散了一般。
吹散,不见。
见不到。
眸瞳一沉,他像是要逃避什么般强制拉回思绪,轻扬马鞭。
刚被扶上马车的林翊云忍不住又轻咳了几声,就听见前方一阵马鸣声。
还没把软榻坐热,马车就被拉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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