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告的叙述
“真是神乎其神呀！不愧是‘神话律师’！”“一步一步地把证人逼到死角，真让人大开眼界！”“难怪诸葛大状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原来庭内的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操控之下。”
“肃静！肃静！肃静！”审判长敲打法槌，“现在继续审理尹依娜被杀一案。律师有无证人到庭作证？”
千诺点了点头，语气平和：“我要求询问被告。”
“可以。”审判长说，“现在请律师向被告提问。”
千诺颔首，稍微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喉咙，向石浩嘉说道：“被告，你说出你的姓名和职业。”
石浩嘉，这个站在被告席上的身材健壮的男人，向千诺点了点头，说道：“我叫石浩嘉，今年三十三岁，是一名出租车司机。”
“2009年3月20日，即上周五，晚上九点到十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大概在刚过九点的时候，我去了尹依娜的律师事务所。”石浩嘉答道。
“你为什么要去找尹依娜？你跟她是认识的吗？”
“算是认识吧。”
“请告知我们详细的情况。”
石浩嘉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始叙述：“我是一名出租车司机，大概在一个星期前，有一位女士走上了我的出租车，她就是本案的死者尹依娜。当时尹依娜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似的，给我报上了要去的地点后，就再也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外愣愣出神。到达目的地后，她匆忙地下了车，却在车上留下了一个黄色的信封。
“那信封上有尹依娜的律师事务所的地址和电话，于是我打电话找到尹依娜，跟她说她有一份文件留在我的车上。尹依娜说那份文件对她来说十分重要，叫我务必还给她，她必将给我重酬。如果当时我把文件还给她，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偏偏在那一瞬间，我的心中生起了贪念。我对尹依娜说，要想取回文件，必须给我支付十万块人民币。尹依娜没想到我会勒索她，愣住了，好一会才说，让她考虑一下。我说我晚些再打电话给她。
“晚上，我再打电话给尹依娜，她答应用十万块把信封里的文件换回来，还叫我在星期五晚上九点左右到她的律师事务所取钱。到了那天，我就带着文件来到了她的律师事务所。”
千诺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此时说道：“那天就是上周五，即2009年3月20日，对吗？”
“是的。”
“来到死者的律师事务所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石浩嘉皱了皱眉，想了想，继续道：“我在律师事务所见到尹依娜，她请我喝茶，唔，是我比较喜欢的绿茶，我喝了，喝下不久，我忽然觉得天旋地转，接下来我就晕过去了。”
“咳咳，”审判长清了清嗓子，“被告，那时你是在勒索死者，你们的关系十分紧张，她提供的饮料，你为什么毫不思索就喝下去了？你难道没想过瓶子里放了迷药吗？”
“是这样的，”石浩嘉向审判长回答道，“尹依娜拿给我的那瓶康师傅绿茶的盖子是密封的，所以我以为它是安全的。”
审判长微微苦笑，摇了摇头，向千诺道：“律师，请继续询问。”
“嗯。”千诺应答了一声，又向石浩嘉问道，“被告，你说你喝下死者提供的瓶装饮料后就昏迷不醒了，那么当你醒来的时候，你看到什么？”
“我……我看到尹依娜躺在我身边，”石浩嘉脸色微变，声音有些颤抖，“她……当时她两眼瞪得大大的，一张脸都变形了，看上去就像……就像死了一般！我吓得不知所措，马上爬起来，逃离现场。我一边跑一边想：‘是谁把尹依娜给勒死了？凶手还在附近吗？我必须立即逃离！’”
“各位，”千诺有条不紊地说道，“被告的供词跟证人霍心琪的供词是完全吻合的。被告醒来的时候，死者已经被杀了，而在被告逃离现场的时候，刚好被证人霍心琪看到。也就是说，凶手并不是被告，而是另有其人。真正的凶手在杀死死者后，在被告醒来前，在证人到达现场前，早已逃跑了。”
“嗯，”审判长点头道，“合情合理。”
千诺嫣然一笑：“审判长，我问完了。”
“好的。”审判长望向检察官，“检察官是否需要向被告提问？”
从千诺要求询问被告的时候开始，检察官的脸上就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他企图把被告逼到死角，又怎么会放弃如此良机？只见他想也不想便答道：“是！检控方需要向被告提问。”
“好的，检察官向被告提问。”
检察官扭动了一下脖子，锐利的目光射向石浩嘉：“被告，你说你并没有杀害死者，那么凶器上为什么会留有你的指纹？”
“我……我也不知道……”石浩嘉一脸迷惑，“大概是我晕倒的时候，真正的凶手抓起我的手，把我的指纹印在凶器上吧。”
“那你的打火机为什么会在现场？”
“我到过现场，打火机不慎留下，并不奇怪吧？我想应该是我喝下有迷药的绿茶而倒下的时候，打火机从口袋里掉出来了。”
“你看到尹依娜被杀，为什么不报警？”
“因为我害怕呀，我害怕得根本没想过要报警，跑回家，栽在床上就睡了，直到第二天警察上门把我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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