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话律师的质问
检察官所提供的证人叫霍心琪，二十五岁，穿着前卫，打扮时尚。
“检察官向证人提问。”审判长说道。
检察官点了点头，向霍心琪问道：“证人，请告知我们的你的姓名和职业。”
大概是第一次参加庭审的缘故，霍心琪有点紧张，只见她咽了口唾沫，用稍微颤抖的声音说道：“我叫霍心琪，在一家广告策划公司里当文员。”
“好的，谢谢。”检察官吸了口气，“现在我会向你提问关于本宗案件的一些问题，请你据实回答，你明白吗？”
“明白。”霍心琪已稍微冷静下来了。
“2009年3月20日晚上九点到十一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大概在九点三十五分的时候，我来到了尹律师的律师事务所。”
“你所指的‘尹律师’，是否本次案件的死者尹依娜？”
“是的。”
“你为什么要去找她？”
“因为我想委托她帮我辩护。”
“那你有找到她吗？”
“没有。”
“为什么？”
霍心琪舔了舔嘴唇，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用一种极为认真的语气，一字一字地说道：“因为她死了！她被人杀死了！”
检察官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你来到律师事务所的时候，看到尹依娜已经死亡？你为什么知道她是被杀死的？”
霍心琪稍微提高了声音：“因为我目睹了她被杀的过程！”
她话音刚落，庭内的旁听人员忍不住起哄。
“肃静！肃静！”审判长敲打法槌，控制场面，随后转头向霍心琪道，“证人，关于你目睹死者被杀过程的证词，请详细说明。”
“好的，”霍心琪点了点头，稍微定了定神，说道：“那晚九点三十五分的时候，我来到天海律师楼的三楼，走到尹律师的律师事务所的大门前，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异常的声响。于是我在门外探头望去，只见在事务所的招待区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尹律师，另一个是个高大的男人。那男人正用一根钢丝勒住尹律师的脖子。尹律师挣扎了好一会，终于不动了。我吓得不知所措，马上逃离现场，走出律师楼后，立即打电话报警。”
霍心琪话音刚落，检察官随即追问：“你认得那名杀人凶手的样子吗？”
“我认得！”霍心琪说得斩钉截铁。
“他现在在法庭上吗？”
“在！”
“请你把他指出来。”
霍心琪身子一转，举起右手，直指被告席上的被告人石浩嘉：“那个杀死尹律师的凶手，就是本案的被告！”
被告石浩嘉，一个三十三岁的男人，他个子高大、身材魁梧，一身肌肤黝黑无比。此时此刻，面对证人霍心琪的指控，只见他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胡说！你冤枉我！我没有杀人！”
“肃静！”审判长敲打法槌，大声说道，“被告，请控制你的情绪。”
“我没有杀人！她在胡编乱造！”石浩嘉仍然异常激动。
“被告，请控制你的情绪！”审判长加大声音重复道。
石浩嘉狠狠地咬了咬牙，不再说话了，一边急促地喘着气，一边紧紧盯着霍心琪，目光之中似乎要喷出火焰。
“证人，”审判长问道，“你刚才的叙述是否属实？”
“属实！”霍心琪的回答十分干脆。
审判长点了点头，稍微吸了口气，朗声说道：“证人的证词至关重要，道出了本案的关键，既然证人清晰地目睹了被告行凶的全过程，那么本案是一目了然的，毫无悬念可言。”
“是的！”检察官把被告逼到绝路，但脸上却不露一丝喜色，淡然说道，“审判长，我问完了。”
“嗯。”审判长应答了一声，转头望向诸葛千诺，“辩护律师，你是否需要向证人提问？”
一直在低头沉思的千诺这时候稍微把头一抬，轻轻一笑，说道：“是。”
她话音刚落，旁听人员再次窃窃私语。
“哦？‘神话律师’终于要出手了吗？”“可是被告已经被检察官逼到死角了，难道律师还能峰回路转、起死回生？”“据说她每次辩护，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才施展全力、绝处逢生的，极具戏剧性。”“这一次，她要怎样把法庭逆转呢？真让人期待呀！”
“肃静！”审判长说道，“辩护律师向证人提问。”
千诺又是一笑，望向霍心琪：“你好，霍小姐。”
“哦。”霍心琪对千诺有点冷漠，大概她也知道这名辩护律师马上就要对自己展开强烈的“进攻”。
“现在我会向你提出一些跟本案有关的问题，请你务必据实回答，好吗？”
霍心琪瞥了千诺一眼，没有回答。
“证人，看来你相当紧张。”千诺淡然一笑，“过度的紧张会混淆你的记忆，让你无法说出与事实完全相符的证词。证人，你确定你刚才在紧张和不安的情绪下所作的证词完全属实？”
“反对！”霍心琪还没答话，检察官已抢先提出异议，“反对律师提出与本案无关的问题，并试图干扰证人的情绪。”
“反对有效。”审判长说道，“证人不必回答这个问题。律师，请注意你的提问。”
虽然被检察官将了一军，但千诺却不显丝毫慌张，向审判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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