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里一片黑暗，他能够听见耳畔的呼吸声，能够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沙哑的声音在头顶想起，“对不起，杰克。”
不想说话，嗓子像是裂了一样的难受。
布鲁斯看着眼睛缠着纱布，露出来的那部分带着不正常苍白的人叹了口气，学着之前看到的样子，起身坐在了床边，然后用手盖住了纱布的位置。手下触感冰凉，冷得好像没有温度，就像是他的心。
“对不起，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你。”布鲁斯想象不到，如果有一日阿福认不出他来，他会是什么感觉。可是这个世界，他还有阿福，否定了雅各布的存在。哪怕只是无心，也应该认出来的啊。
没有声音回答他，布鲁斯却并不意外：“我或许不应该这么问，但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这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的问题，如果杰克告诉他，如果他们在一开始就相认，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很多曲折就不会存在。
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风吹过窗帘掀起的声音。
布鲁斯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
手底下却忽然感觉到了湿润，布鲁斯像是触电一样抽手，看见白色布条上的痕迹。他像是逃难一样，从房间里匆匆离开，耳朵却像是和他作对一样，捕捉到了身后的哭泣声。不是失去糖果的大哭，而是那种像是猫咪的轻声抽泣。
魔术师哭泣的原因，却不是因为布鲁斯的那句话，而是因为他的耳畔响起了一个让他动容的声音。说的话不如布鲁斯的动听，讲的内容不如布鲁斯的令人开心，可是他就是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你应该道歉。’
魔术师在不在乎呢，他才不在乎呢……
‘平白无故把我拒在家门外面，你能力见长哦。’女音这么讽刺着，‘还有，我和你说话你也不听，平日里白给你做了那么多心理建设，别人说上两句你就被拐跑了，能耐了啊你。小孩子你欠教育吧。’
她很生气，不过那又怎么样，我又听见了啊，你的声音。
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在我隔离了你这么久之后，在你差点儿被我抹杀之后，真好啊，还能够听见你的声音，还能够听见的关心，还能够听见你的话语。
‘如果你下次还敢这么做，就准备和世界说再见吧混蛋。’威胁声，很少能听见她威胁的话语，但是好开心啊。
‘对不起，Sis。我不应该觉得，我是一个人。’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人，他有着Sis在身边啊，但是被雷肖古捕获的那一瞬间，他忘记了Sis，“对不起。”顺嘴而出。
‘算啦，’Sis叹气，‘也不怪你这么想了。毕竟我的存在是因为你，我只是你给予生命的存在而已。真的要说起来，我谁都不是。啊，对了，你的眼睛，因为在火海里呆的时间太长了，估计要修养一阵子了。’
‘你是我的眼睛。’
‘还有，韦恩已经知道了你是他的弟弟，所以估计这阵子要对你看的很严了。’
‘你是我的电脑。’
‘别说情话，关于管家，我想我可能知道他是怎么发现你的身份了。’
‘你是我的管家。’
‘你够了，我只是离开了你一个月，你从哪里看的情话大全。’
‘你是我的世界。’
‘……’
‘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我爱你，Sis。’
‘我也爱你，安。’
‘对不起，我否定了你的存在。’
‘……所以说了这么多情话，并不能挽救我现在正在生气的事实。’
‘啊，自己和自己说话，好奇怪呢。’
‘不好意思，从你十四岁开始，我们就是这么生活的。’
‘唔，如果你不是另一个我，或许我会嫁给你哦。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你更加了解我了呢。所以多少有些可惜啊，不能够嫁给你。’
‘你有意识到，嫁这个词是形容女孩子的吧。’
‘咦？英文里不都是Marry么？’
‘并不想和你说话。’
……
‘Sis？’
‘闭嘴！’
“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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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不好意思，我呢？我才是文章的男主角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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