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找到他们家布鲁斯主人的时候，布鲁斯正埋在仓库里满是灰尘。
“布鲁斯主人，”阿福用手挡着鼻子，“我想您大概不会从蝙蝠变成了蜘蛛吧。”
“你来得正好阿福，”布鲁斯对阿福的讽刺司空见惯，“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发现的那台电脑，最后那些打印出来的资料都放在哪里了。”从医院回来他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种大脑过度开发的情况在哪里见过。
当初印第安山的计划，他见过那份研究资料，是关于人造人的。
“我以为，那件事情已经完了。”对于占据了布鲁斯少年大部分时光的事情，阿福其实不愿意做什么。但是如今布鲁斯主人已经长大了，他阻止也没什么用，不过是多消耗了时间和精力而已：“在这个箱子里。”
布鲁斯看着阿福手里的大箱子，有种解脱的感觉。说实在的阿福没来之前，他已经在这对长了毛落满灰尘的文件里，坐了两个多小时了。他小时候为什么那么喜欢收集一些没有用的资料，然后还不扔掉？
“您是想要找什么东西么？”阿福看着布鲁斯声音拖长，“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么？”
“是的，你有没有印象关于人造人？”布鲁斯没抬头，也没能看见此刻的表情。
“人造人，看起来您的想象力更上一层楼了。”阿福看着布鲁斯的后背，别开眼睛看着房间的角落，“您不是天天和这些人造怪物一起相处么，对于人造人您应该是最清楚的啊。”他这么说着，语气平缓。
布鲁斯扭头看了眼阿福，和平日里的表情没什么区别：“是魔术师。”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怀疑，他是人造人。”最开始只是猜测，但是当Sis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肯定了，能够和那种异类绑定在一起的，不会是普通人类。
“可能我的记忆力不太好了，”阿福说话慢吞吞的，“我并不记得有些这些资料。我给您准备了小甜饼和下午茶，等您忙完了或许愿意加入迪克少爷。”转身，从暗室里离开。他并不关心布鲁斯能否找打那些资料，或者说，他根本找不着那些资料。
人造人的资料，的确有，但是不在这里。
阿福看见正坐在花园里打游戏的迪克，想起了韦恩庄园角落里那座孤零零的坟墓，叹了口气。但愿事情不要和他猜测的一样，如果真的是那样，托马斯主人和玛莎主人在天堂之上知道了，会很伤心的。
说起来，人老了就是不中用，总感觉最近身体不是特别好，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了。就去哥谭综合医院好了，人少服务质量还不错。
布鲁斯翻箱倒柜从小地窖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餐时间了。大别墅里空荡荡的，阿福和迪克都不在。这花了布鲁斯三秒钟，才想起来很久前迪克告诉他他拿到了ST分公司参观的入场券，一个星期，日期就在今天。
阿福可能要晚一些才能回来，平日里五点多没什么，但是没吃过中午饭的布鲁斯现在已经饥肠辘辘了。虽然不吃垃圾食品，但是布鲁斯觉得定个中餐外卖他还是能够做到的，至于距离太远？
有钱，一切都不是问题。
不过……集合点有那么远么？一向准点的阿福都没能赶回来。
而此时此刻，被布鲁斯惦记着的阿福，正站在哥谭第一综合医院的一间重病房内，看着床上谁的无知无觉的青年。这张脸，如果放在外边是会被很多小姑娘追捧的明星脸，但是大概因为最近吃的不太好，比起曾经他在布鲁斯主人屏幕上看见的样子，瘦了很多。
按常理来说，一个罪犯总是敏感的，可是这个人直到他走到了床边，好像都在熟睡。阿福抬手摸了摸青年彩色的短发，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如果真的和他猜测的一样，那么他的雅各布小少爷，审美还真是独特啊。
看了眼时间，阿福抬手将床上青年右手上的袖子挽了上去，然后在手臂的位置熟练地注射了一管红色的液体。将针管收起来，袖子放下去，阿福手指搭在青年的颈部，感受着手底下的跳动逐渐减弱。
然后当那种手感近乎于无的时候，一下猛烈的跳动，重新唤起了之后的平稳。
阿福站在床侧，看着床上睡得无知无觉的青年头发从发根开始，像是染色的布帘一般，从发根开始，黑色往发梢前行。原本偏向于艳丽的五官也开始发生变化，更像是很久之前，他见过的俊俏可爱。
“难怪，”阿福看着娃娃脸的青年笑了，“的确很没有震慑力。”
阿福站在床头看了片刻，注意到床上青年的发梢重新开始变化，笑了一下将手里的花放在了床头，然后悄然离去。
总归，是他们欠下的。既然小少爷不愿让他们知道，那便当做不知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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