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萌急匆匆赶回别墅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别墅外没有停放的不明车辆，周围也没有什么埋伏，甚至别墅里也没有不应该出现的人。这让安萌松了口气，冬日还是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样，坐在沙发上在看一本画册。
“嘿，亲爱的。”安萌从沙发后面搂住了冬日的脖子，然后亲了亲他的后颈，“抱歉出去那么久，不过有些事情要处理。”绕过沙发坐在了冬日士兵的身旁，抬手挡住了他的眼睛，“不过以后不会了。”
冬日士兵没有说话，只是紧抿着嘴唇皱着眉头。
“别这幅表情啊，这么委屈的脸让人看了就想要欺负你，你知不知道。”安萌笑了起来，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以前也是啊，明明长着一张包子脸，却在我面前装大人，看了就想和你作对有没有。”
“所以说，成天和你过不去真的不怪我。明明是布鲁克林小王子，你非要在我面前装家长，对我这种中二病有严重的刺激你知不知道。”安萌坐在了冬日的腿上，然后拉着他僵硬的臂弯将自己裹了进去。
“不过我那个时候也一定很令你不爽，你看见我都是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一直觉得你被史蒂夫传染的太圣父了巴基，”这么多年，第一次当着冬日的面喊出了那个名字，安萌发现比她想象的要简单得多，“这点我喜欢冬日多一点儿。”
“不过吧唧也很萌就是了，和冬日一样都会包容我的放肆。比如在你胳膊上作画之类的，说起来金属往上画东西好困难。”安萌吐槽了一句，“我都想好了，如果我们离开了，冬天我睡你右边，夏天我睡你左边，多好~”
“我们会有一栋小别墅，带着一个大花园。如果你想我们可以在花园里对战，遛狗养花，我会每天早上叫你起床，给你做好早饭，亲吻你送你去上班或者我去上班或者一起上班，约着出去逛街，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交给他或她我们知道的事情。”安萌把头靠在冬日的肩膀上，声音很轻。
“你可以一只叫吧唧的猫，然后一直叫史蒂夫的老鼠。哦，如果你的小猫咪把老鼠吃了我也不会不开心。至于我的吧唧，我觉得只要他还在我的身边，他养一只叫史蒂夫的狗在身边，我都不会说什么，只要他开心。”安萌哼唧了一声。
“以前你总是和护着崽子一样护着那只幼犬，后来幼犬变成军犬了也不见维护你。”安萌停顿了一下，“所以说，同类就要和同类在一起。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闭上眼睛轻轻地说道，“你是我的。”
“你比任何人都要好，从始至终我都坚信着这点。吧唧，冬日，无论你觉得你自己是谁，或者谁都不是，你比任何人都要好。”声音很轻，“或许有朝一日你会想起来你所有的记忆，吧唧我只是希望你记住，我的路是我自己选择的。”
“我选择加入九头蛇，选择留在你身边，那都是我的选择，与你无关。那些死去的生命，你不去做也会有其他人去做，那并不是你的过错，你没有选择。不过为了让你安心一点儿，有些东西你需要知道，或许会让你好点儿。”
“感觉总说吧唧，冬日就不开心了。那么接下来的话给冬日的，我真心觉得自己养了一个小孩子哦，教他那么多东西，希望你不会烦。我其实不是个好老师我也知道，基本上都是强硬的灌输，不过没办法啦，谁让你是我第一个估计也是最后一个徒弟呢。”
“很抱歉每次对你的那么粗暴，我只是觉得我偶尔也要得到点儿福利不是么。说起这个你绝对想不到我留了什么给我自己。哦，不过现在恐怕你看不到了，觉得有点儿可惜。”安萌抬手想要摸冬日的脸颊，却最终没有落下去。
“冬日，你要相信寒冬不会持续太久，总有一天你会走到阳光底下，过着我给你讲述的生活。你会忘记我，然后爱上一个女孩子，她会有着金色的长发，温柔的笑容，她会体贴你所有的不好，专心爱着你，你甚至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亲爱的，我没法儿为你再做什么了。”抬起头吻住了冬日带着胡渣的下巴，“我爱你。”低声的呢喃，“Longing，Rusted，Seventeen……”
“No！”冬日一把抓住了安萌的手，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恐惧。洗脑的疼痛对冬日来说，已经是刻入骨髓的记忆，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抹去：“Daybreak，Furnace，Nine，Benign，Homecoming，One……”
安萌抬头，在亲上冬日嘴唇的那一瞬间，将最后一个词说了出来：“Freight Car。”
“请吩咐。”冬日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她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听到了。
“触发词‘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任务解密词‘安’，任务人‘冬日战士’，任务解除人‘西尔维娅·西尔维斯特’，关键词……”安萌的声音小了下去，到了最后基本上成了呢喃。
“现在，走出去，士兵。”安萌松开了自己的左手，那里有一柄小刀穿透了她的要害，“告诉他，你完成了任务。”最后一句话是用俄语说出来的。
冬日士兵站起身，转身离开了。安萌侧着头看着视线里逐渐模糊的背影，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明明只差一点儿了，为什么她就没有想到呢，九头蛇怎么可能那么安心的放着他们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在冬日身上做手脚。
明明只差一点儿了，就那么一点儿了。她却在那么关键的时候，留下了致命的破绽。她不恨隐藏事实的埃里克，也不恨害得她没能赶回来导致冬日被洗脑的查尔斯。或许从一开始，她那么执着于这个人，就是个错误。
“对不起……”安萌闭上眼睛笑了起来，“但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爱你。”安萌松开手，手中凝结成冰块儿散发着寒气的针管悄然落地，在脱离安萌手的一瞬间化成了一滩水，“不过还好，这份礼物送出去了。”
“还好，在首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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