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看了一眼，很自然的将陆雅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提了提，顺手将她头顶的针织帽往下拉了拉，遮住一对小耳朵。
陆雅没有说话，只是好奇的用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瞳打量着晶莹的雪花，拉住陆明的右手微微扯动。
“爸爸，这就是雪吗？”
陆明深深的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吐出一条长长的白练，带着感叹。
“这就是雪，天地间的精灵。”
“真漂亮。”陆雅大大的眼睛带着惊叹，伸出左手，戴着厚厚的针织手套，接住几片飘落的雪花。
“爸爸，雪花有生命吗？”小姑娘穿着白色的小袄子，裹得严严实实，一双白色的深桶绒靴踩在地上。
她侧过头，像一只披满雪花的小松鼠，把已经空无一物的手放下，没有再接雪花。
“有，从在天空中诞生，到落地融化，中间飞舞的时候，就是它们的一生。”
小陆雅停下脚步，没有再继续走，她看着面前的小路上，那一层层，无数的雪花。
陆明拉着她的小手，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指着脚下，因为体温而融化的雪，“雪花融化，又化为了水。”
光粒子一动，脚下一捧白色气雾慢慢升腾，“而水，又升腾成汽。”
他护着那团雾气，让它缓缓飘到头顶，又很快的凝结，化作或圆满或残破的雪花，飘飘荡荡的飞舞下来。
“看，这就是一个轮回。”
小陆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我们明年还会见到它们吗？”
“会的，还会见到的。”陆明点头道，很是笃定。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渐渐前进，模糊的背影也淹没在雪花中。
只有一大一小，一问一答，两个人的声音在风中传递。
“爸爸，我们人类也是一样吗？”
“也是一样，从天地中来，照样有一天会回到天地中去，我们人类和雪花是一样的，都是天地的一部分。”
“那我们为什么建立了文明，而雪花没有？”
“因为我们人类会传承，会努力，会有很多很多人，一起努力做一个对文明进步有用的人。”
“那我以后也要做一个对文明有用的人。”
“好，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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