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珠翻开书，看了一眼书，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她，她在看着唐夫人。雪珠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自己自有自己的勇气，这一天终于来了，孙斑华多日不曾把她叫过来拷问，而是把远在南京的唐夫人一起叫来揭穿她这个冒牌的唐天绣，真是老谋深算。
揭穿就揭穿吧，强似在这天天装才女，乱七八糟的表演。
雪珠不太自在地看着书念道：“太上日：锅田无门，谁人自召。善恶之幸，如影月形。是……”
念到了这里，孙斑华便叫停了：“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雪珠哑口无言。
“我告诉你是什么意思。”孙斑华动气了，“太上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福祸并不是凭空出现的，都是人自找的，阿蝶，你说是不是这个意思？”
唐夫人明白孙斑华这是借重病之命特意找她来对质来了。
孙斑华起身来，看向唐夫人：“阿蝶，我只问你一件事，此事事关展家和唐府的声誉，也关系着你我之间的感情，阿蝶，你一定要如实地回答。”
“……尽管问，我一定照实回答。”唐夫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刚才天绣念的那一句话，就错了六个字。”孙斑华面有愠怒，“事实上，唐天绣根本就不是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是不是？”
她再怎么怀疑，也没有怀疑到雪珠岂止不是一个才女，更不是正版的天绣。
听到孙斑华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唐夫人却长出一口气，额上也再也不冒汗珠了：“说的不错，她确实不是一个才女。”
孙斑华大怒：“她小的时候我曾见过她一面，当时她出口成章，能背诵全篇的《逍遥游》，而且不是人人都说你女儿知书达礼，博古通今，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吗？这又如何解释？”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也是常有的，那是谣传，谣传啊。”唐夫人解释道。
孙斑华的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前日在宫中差点被揭穿，一旦事发，害的是我们全家人的性命，也会连累到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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