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李土芝的脸色非常凝重,“查一下张少明在挪威期间,挪威有没有发生类似的案子?胡酪,告诉我那块地距离张少明的红宝石别墅有多远?”
“马上!”
“黎京,问一下四个楼盘的保安,如果是张少明出入小区,他们会不会要求登记?他的车辆进出会不会受到阻碍?”李土芝说,“还有!他和受害者的家属有没有关系?”
“马上马上!等我几分钟……由于张少明几乎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很难查到他和谁有过接触……啊!我用谷歌地图查到,你看,张少明的红宝石别墅里有一片墙的黄色月季,玉馨曾经被他邀请到家里拍照,可见他们之间曾经有过比较亲密的关系。”
“一队长,这块荒地距离红宝石社区很远,有个阿拉伯人曾经短期租过这片地方,但没有动过工。”
“一队长!”正在计算机前面仔细查看张少明相关资料的王伟突然叫了起来,“我查到张少明更换身份证的记录,他提供了一张整容证明——除了矫正龅牙之外,他还写了一句因为溢脂性皮炎,导致大量脱发,导致相貌与原记录不符,特此说明。张少明他就是个光头!所以二队长拍到的照片就是张少明!他平时戴了假发!”
“打电话给韩旌!”李土芝拍了桌子,虽然找到的都是零碎的证据,但已经能渐渐拼接起一些线索,距离抓到他不远了!
韩心的遇害,不是随机选择的结果。
也许,张少明选择K·L西餐厅,也并不是出于兴致或者偶然。
“一队,二队长的电话无人接听,”陈淡淡给韩旌打了好几个电话,表情沉重地回过头来,“二队长从来不会不接电话,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申请搜查证,我们先去张少明家!抓到了证据给韩旌一个惊喜!”李土芝抓起刚刚查到的线索材料,直奔邱添虎的办公室。
韩旌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一间光线幽暗的房间。
房间里放着很多水族箱模样的东西,他的后脑剧痛,一时不能分辨那些到底是什么,慢慢地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全身是血。
血是从后脑的伤口处慢慢地流下来的,流得虽然不快,却也没有止住。
他的手脚都被绑住,一个人带着极度兴奋的笑容坐在他面前,看到他醒了,对他吹了声口哨:“嗨!我的小女孩!”
韩旌眨了眨眼睛,正对面一个“水族箱”里的东西张牙舞爪般地扑入他的眼帘——他看清了那是什么。那是个浸泡在透明溶液里的人头——一个皮肤惨白、面容清秀的小女孩的人头!
这是康怡的人头!他猛然睁大眼睛——房间里的一切一一映入眼帘——
十几个被浸泡在透明溶液里的人头静静地漂浮在那里——围绕着他,十几双失去生机的眼睛就这么呆滞地盯着他。
其中有一个相貌和他非常相似,那个男孩子的头看起来特别小,孤独地在溶液里漂浮着,像一棵失去根茎的小草。
最恐怖的是在墙角的一个比冰箱还大的“水族箱”里,一具全身赤裸的惨白男尸正在溶液里漂浮,他的后脑有一个极深的创口,几乎可以看到大脑深处,那是一个一击致命的伤口。
他是失踪的欧阳林庆。
一把雕工精致的木椅摆在韩旌身前,木椅的一条腿有损伤的痕迹,椅背上嵌着一颗少见的海贝。张少明就坐在那张椅子上,带着一种饶有兴致的表情看着韩旌。显而易见,欧阳林庆被张少明用这把珍稀的木椅击中后脑后当场死亡,张少明却把尸体和凶器都带回家“珍藏”了。
“欢迎来到我的城堡。”他说。
韩旌仍然没有说话,当决定听从张少明的微信指令的时候,他就决定了孤身涉险。但他没有想象过将会看到如此可怕的场景。
这个房间是个地下室,装饰着红色墙砖和暗色灯光,仿佛是个酒窖。
但周围的柜子里摆设的并不是酒。
是一颗一颗的人头。
张少明作案的范畴远远超过了警方对他的预估,李土芝从儿童失踪案调查起,以为对手只是一个针对未成年人作案的犯罪分子,可张少明不是。
他是个恋尸癖。
韩旌的目光扫过屋里所有的尸体,除了那些相貌清秀,具有中性美的少男少女和儿童之外,还有几具不一样的尸体。
欧阳林庆的尸体是一例。
还有一男一女两个老人的尸体,浸泡他们的溶液颜色已经发黑,可见时间已经很久远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具……少年的尸体。
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矮壮的少年,他有一口龅牙。这具尸体和张少明的其他藏品并不一样,他还保持着被害时的姿态,一把西瓜刀从背后插入,直接刺穿了心脏,凶器和尸体一起被浸泡着。韩旌一眼就可以认出,被害的时候,这个少年正趴在床上睡觉,对背后的这一刀毫无防备,所以没有太多挣扎的痕迹。
两个老人都是割喉而死,也没有挣扎的迹象。
张少明把他们临死的状态保存得如此完美,宛如一件件人体艺术品。
他也的确把“他们”当成了艺术品。
这真是个……地狱般的景象。
“小女孩,我知道李土芝骗了我,你没有什么心脏病。”张少明轻轻地对敲着手指,“你们去状元金榜就是为了查案,而且你们查到了一点儿什么——不过是非常微小的‘一点’。我本来可以装作不知道,也可以给你们查案的路上增添一点点小乐趣,但是你装病的样子实在太迷人了……”他摊了摊手,“我实在忍不住要把你收进我的藏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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