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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走了,林小婵心里稍安。
看得出来,外公和舅舅对娘不错,比林家人要强几百倍。她和娘回外公家,是唯一的出路。
林小婵加紧练习,积攒着能量,耳力也越发好了。
她要想办法打开空间,真遇到急事,可以在里面躲一躲。
娘在月子里还算安全,可出了月子就不好说了。
她发现爷爷奶奶虽然很迷信,可心底并不算坏。倒是大娘一脸精明,打量着她就像瞅着一块肥肉,恨不得一口吞了。
一开始,她不明就里。
可有一回,她听到爷爷在屋里算账,方才明白。
爷爷奶奶生了三个儿子两个闺女。
大姑姑出嫁了,小姑姑还在闺中。
大伯守着祖业,二伯成家后就分出去单过了。爹在部队上,娘跟婆婆一起住,吃喝都是公中的,家产也未划分。爹走了,按理说那一份是娘和她的,可只要把她们挤兑走了,那家产不就落到了大伯头上?
虽然家里不宽裕,就那么五六亩地,七八间房,一个小院子,外带着一部小推车。
可挡不住有人看在眼里啊。
林小婵暗自心惊。
大伯是个软耳朵,被大娘捏得死死的,让他朝东,绝不会朝西,什么都听老婆的。
那出点子的还能有谁?
林小婵留意起了大娘的动静。
她隔着墙听大娘说话,想尽可能地多了解一些。可大娘生性谨慎,很少发表意见,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越是这样,就越是可疑。
她注意到奶奶表面上风风火火的,泼辣无比,可内里也听大娘的。尤其是那些神神叨叨的事儿,更是找大娘拿主意。
大娘在这上面很擅长,那话里话外都透着玄机,跟个神婆似的。
她想起了“扫把星”之说,怕也有什么猫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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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一恍而过。
再过几天,李秀娥就出月子了。
她恢复得不错,人也胖了。
这一阵子,婆婆虽然没好脸色,可吃喝上还算照应,说话也没那么冲了。她心里稍安,以为婆婆改主意了,气色也越发好了。
李婶子在这边呆了一个多月了,家里还有事,就跟秀娥打了招呼。
“秀儿,月子一满,婶子就要回去了,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嗯,婶子,您见了我哥就催着点!”
“你放心,大川都记着呢!”
李婶子知道乡里的习俗。
出了月子,大川就会来接妹子。那娃儿实诚,不会耍心眼儿,对妹子心疼着呢。
林小婵也盼着,舅舅赶快来吧。
她和娘不想要什么家产,只要离开这里就成。
这天,林小婵正闭着眼睛练习。
隐隐听到了说话声。
“娘,那边都说好了,过两天就来接人……”
“彩云,蒋家到底咋样啊,可不能坑了秀娥啊!”
“娘,人家家底厚实着呢!秀娥过去了,吃喝不愁,也不用干活,净等着享福呢!”
“彩云,你可得打听清楚喽,咱不要人家的彩礼,就是图个心安,也好给秀娥寻个出路……”
“娘,早几个月就打听了,不会错的!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
听到蒋家,林小婵气得浑身发抖。
在书里,就是这个蒋老五害了娘。他三十好几的人了,孩子一大堆,死了老婆想续弦。结果,娘跟了他没几年就累得吐血,早早去了。
她以为是奶奶找人说的媒,图了人家的彩礼,想不到竟是大娘在里面捣鼓的?那个蒋老五一喝醉,就说花了一大笔彩礼,要娘多干活偿还,硬是把人给累垮了。
那“媒人礼”和“彩礼”都被大娘独吞了?这个黑心黑肺的坏东西。
林小婵攥紧了拳头。
以她现在的功力,打开空间还很困难。若舅舅不能及时赶过来,麻烦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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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到,李婶子就挎着包袱走了。
她儿子乘船来接,就在院门外等着呢。
李秀娥很舍不得。
可再舍不得也不成,李婶子有家有口的,不能一直陪着她。
李婆婆一走,林小婵就提着心。
她知道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果然,当天下午张氏就进了西厢房。
“秀娥,娘跟你说个事儿……”
说着,就把蒋老五夸了一通。
“娘,这事我不能点头……”
“秀娥,娘可是为了你好,大师算过了,你命硬,只有蒋老五能拿出你……”
“娘,我不同意!”
李秀娥也强硬起来。
张氏一听,就火了。
“秀娥,你进了我们林家的门,就是我们林家的人,想咋处置就是我们林家一句话!你想回娘家搬救兵?不是翻了天嘛!看看这十里八乡的,哪有娘家插手婆家事务的?”
张氏两嘴一啪嗒,倒出了一串狠话。
李秀娥气得浑身发抖,还是死咬着不松口。
张氏也没辙,就一甩门走了。
李秀娥搂着小婵,泪水就冒了出来。
“啊啊!”
林小婵“啊啊”了两声。
她刚才没有哭闹,就是因为她晓得奶奶的那一番话,是跟大娘学来的。她们在屋里商量事情,被她听到了。
她耳力好,只要凝神倾听,没有听不到的。
“小婵,娘走了,你咋办啊?”
李秀娥很是无助。
“啊啊!”
林小婵想开口说话,却说不出来。
她揪着娘的衣襟,挠着娘的手心。
可娘不识几个字,也不晓得她在划拉啥?
林小婵使出了浑身解数。
李秀娥稍稍平复了心绪。
她收拾包袱,准备回娘家。等到大川一来,就带着小婵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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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过去了,大川还没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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